按照往日下手轻重,这个人此刻已不在世上。
他本就不是好人,别想指望他能够良心发现,手下留情。
他最后之所以能够刹住,还是因为她。
想到此,车厢的他幽幽抬起眸,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多少有些不知所措的无辜。
他是真的压制不住自己。
安迷离知道,想要一个人改变,段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叹了口气,暮大爷这性子,虽有实力,但就是易得罪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些人来报仇,寡不敌众,她希望他一辈子都能平平安安的。
她叹气,暮流辞错把她伤心,一把搂过她,埋头在她项颈里,嗅着她体香,“小骗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答应你,下次行事前会深思熟虑,尽量压制自己,能不动手绝对不动手,你别不开心,好不好?”
安迷离推开他,双眸凝视着他,“不是的,可以动手,但一定要有一个度,适度原则。”
太软弱了,别人就会顺杆儿爬,欺负回来。人性就是如此复杂多变,她从来都不标杆忍让。
太强势,动手过度,会危及他人生命,这就不值得了。
就好比季苟文这事,他是欠揍,但不至于该死。
若不是自己喊他,估计他手上的筷子就下去了,一条人命就消失了。
暮流辞偏着脑袋瓜,亮着一双星眸,似懂非懂点点头。
小骗子说可以动手,在合适范围内就可以了。
安迷离抬手摸了摸他额前的碎发,有点长了。
“我没有不开心~你今天没受伤,我还挺开心的。”
此事就此翻遍,她该说的也说了,他该懂的也懂了。
成年人的世界也不需要多讲做事原则的话,懂的大家都懂,只是一旦实践起来,有偏差那是难免的。
她换了个话题,“咦?你头发长了,是时候去剪头发了。”
暮流辞轻笑,顺着她这个话题,“小骗子,要不,你给我剪!”
安迷离:“……”
就这么放心把自己的头交给她,剪的好,大叔变帅哥,邋遢变精神。
剪的不好,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别,我手不巧,把你整个和尚禁欲光头都有可能!”
他咧嘴邪笑,倾身下来,“没事!一回路径生疏,二回轻车熟路,三回登堂入室,四回上门女婿。”
安迷离轻轻捶打他胸口,笑着,“你什么时候文采这么好了?”这家伙不是最讨厌文绉绉的语句吗?
他故作高深,眼神讳莫如深,“其实我肢体动作也很好,你要不要试试。”
安迷离不动声色扬起嘴角,说实话,她一点也不抵触和他亲密。
她不由想起当初在孤儿院说过的一句话。
不知道谁先提了一句,“真好奇你以后的男朋友?”
“不会有的!”那时候的她,自信满满又异常张扬,“男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好吧……现在啪啪啪地打脸。
安迷离无力地趴在他大腿上,昏昏欲睡。
见此,暮流辞按下车隔板,拿出放在车内的一条空调被,也跟着阖眸沉思过去了。
随风回到车上时,见隔板被放下来,心有了然,发了条消息过去。
简单说明进度完成情况。
明明有人在帝都大学饭堂打了架,可整个校园贴吧和校外新闻网都没有相关新闻出现。
连暗示性的文字也没有,只有帝都见证者心里清楚,不是没有发表,而是一旦发表,会出现极度限流的状态。
也就是说,你发的这条信息可能一整天都无人刷到。
季家大院,中式风格为主,西式为辅。
“啪!”一声,季豫然侧首偏了偏,右脸出现一个鲜红巴掌。
季老太爷眼神阴翳,眉目间染有几分狠厉,当年,季家大部分江山都靠他一个人打下来,手段,谋略他都有。
无人扑捉到,季豫然侧首那一瞬间,眼里的恨意全然而出,一闪而过,随后又恢复温润如初的面容。
“来啊,给我拿棒球棍过来。”一声怒吼,中气十足。
此话一出,在场围观的季家人神色各异,有的暗暗自喜,有的望而生畏。
不多时,身后的管家将一条粗比茶杯的木棍拿来,季家老人握在手里,一步一步朝跪在地上的男人走去!
眼看着爷爷朝自己走来,季苟文身子猛地抖擞不停,不顾疼痛,拼命磕头,“爷爷,我错了,我错了·········”
季老太爷面无表情,挥捧,用力甩去,季苟文想躲,但又不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嘭!”背后被狠狠打中,季苟文当时吐出一口鲜血,远处一名美艳妇女看不下去了,那是她宝贝儿子啊!
蹭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跑过去,搂着已晕倒过去的季苟文,苦苦哀求,“爸,爸,苟文他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别再打了,再打他就没命了。”
季家老太爷依旧面无表情,也从未心软,继续挥棍下来,但这一棍力度明显比前一棍轻许多。
美艳妇女靠过去,主动替自己儿子承受这一棍。
过后,季家老太爷神色有些缓和,“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一棍权当给你们一家子一个提醒,不好好教孩子,就要由外人来教。生死怨不得人!”
美艳妇女哭着点头,“明白了,爸,我回去一定好好训斥他,让他以后好好做事。”
一旁老管家递上湿毛巾,季家老太爷擦拭着手,来到久站,姿势依旧如树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