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儿好不容易让文秀平静下来,又好说歹说地哄她服下太医开的安胎药,另外还有些镇静凝神的药等到文秀沉沉睡去,她才慢慢地走出屋子。5她在院子里驻足良久,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知道必须去胤禛那里复命,她必须给胤禛一个交待。

现在的局势完全出乎樱儿原先的意料。

她当然能够想象胤禛知道真相后的反应。但是,这以后的事情怎么办?胤禛会不会处置文秀,这个大罪在当时根据刑律都要治罪,况且这可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而是涉及到夺嫡的政治案件。胤禛可是个多疑且爱憎分明的人,很可能他知道真相后就会处置或圈禁文秀那么文秀能不能安然生下小乾?小乾以后如何长大,与生母隔绝吗?怪不得史书上对小乾的生母语焉不详的,在胤禛即位之前,小乾的生母几乎没有只字片语的记载难道,文秀这往后的十几年里,果然是被禁锢着的吗?

她失魂落魄地来到胤禛的书房,果然胤禛已经在那里等着她。见到她立即迎了上来,焦急地问道,“樱儿,怎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胤禛这时才发现樱儿的两手冰凉,脸色发白,两眼发直。他连忙将她半扶半抱着坐到椅子上,“樱儿,你白天太受累了,快,喝口热茶来。”

“王爷,我累了我好累”

“知道知道,你别忙着说你查到的事情,你好生歇着我让人接着查就是了。”

樱儿闻言倏然惊起,她可没想到,还有“血滴子”在一旁等着接手这摊事情呢,她失声道,“不,不要不用了”

胤禛微微笑道,“他们原本也就在待命的,只是正如你说,内帷的事情外人不易彻查。”

“这么说来,王爷已经知道不少事情了?”

“我知道你已经查到当初让你坠马的人,还有徐的事情果然一直关联到了三哥那里。”

“诚亲王未必当然也未必完全置身事外”

“他怎么算计我,总算没有得逞。可他那样陷害十三弟,我可不答应.”

“王爷还要怎么处置?毕竟徐都已经死无对证。”

胤禛冷笑道,“不是还有没死的吗?”

“王爷,这事情还得从长计议。夹答列伤徐毕竟救过樱儿,否则樱儿早就没有命了。剩下的就只是些被利用的这些人只怕到现在还未明白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这必竟关联到了爷的内府樱儿,你不要再管了”

“王爷要整肃吗?好多事情并无实据,而且重要的证人都死了。”

“不用明的做,管他是不是真的做过,哼,这些事情太简单了,只要说是偷盗、抢劫、诽谤,有的是理由。无非是隔山镇虎,杀一儆百。”

樱儿不禁打了个寒噤。

的确,和这个封建皇子谈什么证据、结论、司法公正,简直是天方夜谭。另外,这事关夺嫡大事,当然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而且,任何疑犯只要落到了他的手里,就不怕他问不出什么,也不用操心这些人不会有什么“隐秘”的下场。

“不干别人的事,是我。”

樱儿对自己的应对也吃了一惊,樱儿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觉得无法呼吸,因为泪水快要将她窒息。

胤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樱儿,你说什么?”

“是我,因为听了诚亲王的人的央求,为了让诚亲王不再受皇上的责备,才”

“樱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知道那些药是要分几次入的?你怎么会有机会”

“我在府中的时候,听得诚亲王的人来央求,以为那只是要王爷消食治病,以为不会有什么干系的。”

胤禛的脸色也开始变了,“樱儿,可你并不在圆明园!”

“那天我早就到了,并且让姐姐快些离开的。”

胤禛的脸色更加难看,“你.你说那天?你又是怎么到的那个院子?”

“我其实早先就到没想到后来就有和娘娘的事情来打岔。”

胤禛的脸上有如罩上了一层寒霜。樱儿不敢看他,知道他这是怒极了的表现。她知道她自己是在撒怎样的弥天大谎,但是为了文秀、为了牺牲了性命的徐,她只有这么说

果然,胤禛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么,那么那天晚上?又是什么?”

“是我为了转移你的注意力,才”

“那天,你说那天”

她低下头,低声道,“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而已。”

死一般的沉寂

胤禛怒道,“樱儿,你是要为你姐姐和徐开脱吗?”

樱儿跪下到,“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而已。樱儿不想连累无辜。这事固然与诚亲王不无干系,但是确实是樱儿无心之过。”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这是要为你文秀开脱,为徐赎罪而已。”

樱儿猛然一惊,“王爷王爷知道了这前因后果?”

“这么些年来,你肚肠打几个弯儿我不难推断。”

“那么就求王爷成全。”

樱儿心想,和他们这些高智商玩心眼儿,她可是白给。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

“你不过是求我不要追究你姐姐的事情,我原也不想将事态扩大。但是你竟然拿我们的事情出来做挡箭牌?!”

“果然王爷什么都知道。而且早就有了计较。”

“你的一举一动我自然都知道,你只道我一切都放手给你去查,但是你别忘了,你所有的讯息我都知道。你不要以为你有多聪明,想来我应该也不笨。。”

樱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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