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开始,樱儿进了一些稀粥之类的流质,体力慢慢恢复,大家看着也高兴。夹答列伤
别看樱儿生子时从容淡定,但是坐月子却由不得她了。理由是她难产血崩差点丧命,非得好好调理才不致作下铲,并且要坐双月才好。
不由她分说,王爷福晋及一干嬷嬷丫环,当然还包括阿嫦,对她进行严密监视。
外面的消息一概全无,只让她安心调养。
她知道福晋出于好心,也就乖乖听话,实际上烦闷异常。樱儿从来没在床上待过那么久,而且又是吃饭、喝药、睡觉无限次循环。而且嬷嬷绝对不许她看书,说是会伤眼睛不许她洗澡,说是会伤元气还有诸多的奇奇怪怪的讲究和规矩,有好多是樱儿嗤之以鼻的。心想这些人的医学、卫生知识就这么些,难怪好多孕妇反而会感染或生病
不过阿嫦倒是和她们口径一致,说既然大家是好意,如果不是原则性的问题,还是遵从为好,省得又出另一种麻烦。但是樱儿第一央求的是要洗澡洗头。
八月的天里,不洗澡、不洗头还要两个月那滋味
每天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小阿哥由奶娘嬷嬷带到她身边。奶娘嬷嬷们不厌其烦地向她叙述小阿哥的点点滴滴趣事
小阿哥健康壮实,不是一般的壮,到了半月上就显出不同来,一个奶娘的奶已经不够他吃了。而且这个孩子力大无比,小手信整天挥舞,哭声响亮,晚上也睡得极好
尤其是樱儿抱着他,叫他“宝宝”,这个孩子就像听得懂似的,挥舞着小手咯咯大笑。樱儿拍他睡觉时,唱着以前一直对他唱的歌,这个孩子也是甜甜地、满足地哼哼着,很快就入睡了而且,他就只认定了樱儿的怀抱,其他人抱他,他总要哭闹一会儿表示抗议
雍亲王府多少年没有孩子的笑声和哭声了,大家不免喜气洋洋的。夹答列伤还有灵儿,据说有了樱儿的“前车之鉴”,灵儿的自由也提早被剥夺
有了小阿哥,日子每天飞快过去却浑然不知。
樱儿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要死的迹象,稍稍放心,却又满腹狐疑。阿嫦让她不得胡思乱想怎奈所有府外的消息严密封锁,她也无可奈何。
终于熬出了双月。
一天,樱儿又逗弄了小阿哥一会儿。闲话中,她问起了文秀。福晋的脸色一下子凝固了一下,随后又用话岔开。樱儿如何肯罢休,只是碍着众人在,不便追问。
福晋见状,叹了口气,对众人说道,“大家先散了吧,这里樱儿好歇着。”
于是众人抱着小阿哥退出,福晋拉着樱儿的手,“樱儿,之前你还在月中,不能过于操劳。我素来知你精细,什么也瞒不过你,你一旦起疑必定会追查到底。这就对你说吧,你姐姐的孩子四个月上掉了。”
“什么?”
樱儿立即紧张起来。
“唉,还是个成形的阿哥,真是可惜了”
“啊?什么?真的是阿哥?但是既然是阿哥又怎么会掉呢?”
福晋兀自叹息着,“唉,想来文秀也是思虑过多”
樱儿只觉得头晕目眩,“难道,难道”
再也想不下去,隐隐觉得有股不祥之兆。
福晋见她有异,赶忙叮嘱她不要胡思乱想,又严令吩咐嬷嬷丫鬟仔细伺候。
这天胤禛下班后又是匆匆换了衣服就到她那里,见她神色有异,问了左右,才知道这段公案。
胤禛坐在她的床边,静静地说,“樱儿,你姐姐的事实是怕你担忧,就没告诉你。况且,这也是文秀自己的意思,她说已经累你很多,不该再让你费心她现在天天佛前进香,才觉得是一种解脱。”
樱儿似乎什么也没听到,什么思想也没有,怔怔地看着他
良久干笑着问他,“我是谁?谁是我?”
胤禛大骇,抱住她叫道,“你是樱儿,是我的樱儿你不是别人,别再胡思乱想。”
樱儿空空的又笑了笑,又问,“那我的孩子是谁?.谁是我的孩子?”
胤禛更加惶恐,“孩子当然是我们的四阿哥!.对了对了,前几日皇阿玛回京,问起小阿哥一切安好,大为高兴,已经口谕赐名‘弘历’,过几天就发旨意了”
樱儿猛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呆若木鸡,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得阿嫦急切的声音,“樱儿,樱儿,你醒了?”
睁眼一看,自己还是躺在房里,阿嫦兴奋地说,“谢天谢地,终于醒了,你晕过去了,王爷急忙请了太医,说你是急痛攻心不碍的。来,喝药吧,”
“我怎么躺在这里?”
“还说,王爷见你晕过去,大惊失色唉,我想我知道你晕过去的原因,因为我听了小阿哥的名字,也是差点晕过去”
“王爷呢?”
“一早上朝了。”
樱儿苦笑起来,半晌才道,“那么说,以前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聪明?看来张明德当初说的倒还有几分真呢。”
唉,早知道如此结局,我还不如早去吃香的喝辣的,遭这份罪干吗?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上帝,耶稣,圣母玛利亚,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莫名其妙的到了这边,现在看来还是附上了别人的身体
可是,如果我是不真实的,这一切会是真实的吗?
阿嫦也苦笑着说,“看来这场因果里我应该是最有成就感的那一个,这么些年来,就傍上了你这么个大款。”
“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