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四贝勒准了假,樱儿想着在府里人来人往的见到不方便,况且老姐似乎一门心思要给她谋划“嫁给九阿哥”的事,于是回了福晋,说想独自骑马四处走走。5
她信马由缰的又往海淀方向去。到了那个寺庙,见许久不去,寺庙上下已整修一新。上前询问,竟然是当今的宜妃娘娘做的功德。
走到寺庙后院,那棵银杏树赫然已在院子的一角,像是院墙又往外扩了一下。
樱儿心头涌起一股热流,眼睛酸酸的,隐隐猜到一些什么但又不敢继续往下想。
这时,背后响起了九阿哥的声音,
“你果然来了。”
回头一看,九阿哥似笑非笑地站在身后。她注视着他,不知如何开口,于是行了礼。
九阿哥双目炯炯地盯着她,“听说你回府来,所以八哥派人在四哥府门口远远看着,你果然到了这里。”
“九爷不是应该在避暑山庄吗?”
九爷大大咧咧地说,“家里有点事,就告假回来了。”
樱儿听他这么说,心虚地想,就是把老嬷嬷捆了见四福晋吗?
她讪讪地岔开道,“宜妃娘娘好大的功德。”
“这是八哥的主意。”樱儿脸色发白,怎么又冒出个八阿哥?
樱儿虚弱地说,“九爷,你让我坐一下,我有点混乱。”
九阿哥叹口气道,“这段公案恐怕没人能够理得清。”
说着和她一起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
“前儿十四弟的小顺子把你寻短见的事情告诉我。偏巧那天我出城去了,回来后十四弟又到了丰台大营,我只好去找八哥问个究竟。八哥叹了口气,摇摇头,只说这颗树是你的心结,也是心魔,所以你一有不如意的事就会到这里,你认为这棵树能带走你的魂魄。我自然听不懂,八哥又说,你是个心思极重的人,你的心始终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你会突然消失,抑或你的魂魄会随时飞走。5如果能够保护好这棵树,也许可以守住你。我一开始似懂非懂,但后来慢慢才有些明白。这一年里,我们见面虽也不少,都是在谈论些俗务,你有几时袒露过你的心事了?正好前儿额娘提到想做一个功德,我就替额娘办在这里了。”
九阿哥见樱儿不语,顿了顿又道,“一个月前,我有次过来给额娘办捐海灯的事,却看到八哥一个人站在树下,抚着左手,神情若有所思。”
樱儿脸色发白,八阿哥始终对她温文尔雅,从没有表白过什么,但仍然能够感受到他淡淡的情意。她一直只当这是错觉,今天听九阿哥的解释,才有一丝恍然。
她低声慌乱地说,“我不明白这里的事,既然一切从没有开始过,就不该让它开始”
九阿哥说,“可不是,于是我去向四哥要你,可四哥不答应。”
“这里又有你什么事了?”
“樱儿,爷要娶你,等名分一定也就没人惦记着了。”
樱儿张大眼睛,再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于是干笑着顾左右而言他,
“你不是已经有很多老婆了吗?对了,你们府上是不是天天开仗?”
九阿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个我可没想过,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嗯,不过她们一定打不过你。”
樱儿不解,九阿哥笑道,“她们自然不敢和我打,我打不过老十四,老十四打不过你,所以我的府里应该没人是你的对手,你就放心吧。”
樱儿苦笑着想,如果要让这么个封建社会的皇子明白一夫一妻不得有妾和小三的道理,那是多么的具有挑战性啊。况且,在阿哥们的眼里,娶个妾又是如此简单。十四也说过要她,就像是占有一个玩意儿那么随便。
她于是干笑道,“九爷,你们商量我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九阿哥笑道,“以我和四哥的交情,要个人还不应算得大事。何况你到我府里,你若是想去想留,我总依你就是,这也是八哥说的。他说过你最大的愿望就是不受羁绊,若是逼迫你禁锢你,恐怕你的魂魄就会飞走,那样你和这里的寻常女子有什么区别,也没有必要去争去抢”
“九爷,我晕的很,我得找个地方靠一下,能不能借你的肩膀一用?”
九阿哥愣了一下,随即又换作一付满不在乎的表情,“请便。”
樱儿侧过身,双手抓住他的一只胳膊,把前额靠到他的肩膀上,鼻中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木樨花香。
九阿哥只觉得被一股甜香笼罩着,说不出的畅快。低头注视着她,凝立不动。
良久,樱儿抬起头,放开他释然道,“好了,感觉好多了。九爷,你听我说,你是第一个向我说要娶我的人,但是你只是我的至尊蓝颜,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无法撼动的。我们的相知和相惜仅仅在商场上的,但是你的私人生活,我实在无意领教。这一点也请你转告你的福晋。对了,倘若他日我听到你对容嬷嬷有任何不敬,我不会再见你。”
九阿哥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果然如此樱儿,我家里的事自会料理,不会有下次。”
樱儿点点头,的确,九阿哥在这里是她的第一知己,他又是如此的潇洒倜傥,永远不拖泥带水。
过了一会儿,九阿哥继续说,“八哥是个非常理智的人,以大局为重。他是不会让儿女私情影响到他的任何行事的,所以他即使对你再情深意重,也只能隐藏和克制,唉,也只能苦了他了我怕你以后,也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