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渡城,永恒最古老的一座城池,一条莽苍的大河从中间流淌而过,从天上往下看,整座城似乎被大河劈成两半。
传言道衍大帝未修道前曾在此地落水,差点被溺亡,幸好一位摆渡人将他救了上来。
多年以后,道衍大帝证道了,再次回到这里,心生感慨,遂以大法力摹刻天地道纹,加持在这条大河上。从此之后,凡人渡河,只需要踩水而行,不会再沉下去。
渐渐的,大河的两岸就兴起了这座帝渡城,无数修士慕名而来,只为瞻仰道衍大帝的遗迹。
申马运转了改天换地大法,化身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慢悠悠的朝着帝渡城门走去。
刚来到城门口,他就看到密密麻麻的告示,上面不仅有段德和黑皇的头像,还有申马自己的。
“永恒通缉令,只要有大盗团的确切消息,奖赏一件圣器。”
“还真是大手笔,就是不知道你们咽不咽的下去?”申马一脸不屑,扭头朝城内走去。
帝渡城里,古典与科技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尖楼、园区、水晶阁、现代别墅各有风格,让人眼花缭乱。
“灵渊阁,有趣!”
申马迈步走进城内消费最贵的水晶阁,它通体都是由紫水晶铸成的,里面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紫雾,宛若仙境。
他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点了一杯花茶,静静的品尝着。
“你们听说了吗?兰托族的祖坟让人给挖了,骨灰都给扬了。”
“何止是兰托族,曹家、冥王族、赵家、日不落王族的祖坟都被人给刨了,如此穷凶极恶之徒,在永恒历史上都是极为罕见的。究竟是谁吃了龙心凤胆,敢拔十大王族的虎须?”
“听说兰托族的圣人王亲手推演,锁定了一个胖道士和一条大黑狗,悬赏圣器缉拿他们。”
“圣器算什么,那个胖道士手上可是有一件真正的神明之兵!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屡次从各大势力眼皮子底下溜走。”
……
灵渊阁里的修士们议论纷纷,畅谈着近来的大事。
“这个段胖子还真是报仇不隔夜,连人家祖坟都给掘了。”申马不禁笑开来了嘴。
永恒星域的十大王族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惹上了这两尊无耻的活宝,一个负责挖坟掘墓,一个负责横渡虚空,再加上龙纹黑金鼎的护持,这些个大势力若是没有圣人王时时照看,谁顶的了?
“怕什么天道轮回,什么魄散魂飞,若没有你那才叫可悲,怕什么西行无归,什么事与愿违…”
出了灵渊阁后,申马惬意的哼着小曲,慢悠悠的朝着帝渡河上游走去,一路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繁盛无比。
不多时,他就来到帝渡城外,这里有一轮巨大的瀑布,如九天银河倒悬而下,无比壮阔。
申马没有动用任何神力,却能稳稳的站在湍急的流瀑上,他运转五色神眼往河底探去,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道纹,一切都显得很自然,仿佛本来就该如此似的。
“大帝的伟力真是难以窥探!”申马不由得心生感叹。
“轰隆隆!”
突然,远空传出一声剧烈的响动,震得天边的云朵都溃散了,虚空出现无数道破碎的裂痕,漫延数百里,景象可怖。
只见一个满头蓝发的中年男子正在追逐一男一女,他举手投足间圣威惶惶,霸道刚猛,双手一挥,星辰暗淡,日月无光。
这是一位真正的圣人。
而那被追逐的一男一女显得十分狼狈,浑身浴血,若不是他们身上有秘宝护持,怕是早已成为那中年男子的刀下之鬼。
“域外之人,臣服我兰托族,赐尔等成圣之道。如若不然,休怪我出手无情。”蓝发圣人冷声道。
“呵呵,臣服,我南妖从来都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要战便战!”年轻男子杀气冲天,欲拼死一战。
“哥哥,你莫要硬撑着了,都怪我不好,拖累了你。”年轻女子眼眶里尽是泪水,哽咽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等我抽了你们的魂魄,域外的秘密也就无从隐藏了。”
蓝发圣人眸子冰冷,圣躯射出无尽杀气,他探出一只遮天巨手,想要将那一男一女一举擒杀。
“妹妹,快走!”
“不,要死一起死,我绝不会苟且偷生的!”
就在那一男一女绝望之时,一道巨大的马蹄印猛地从帝渡河旁激射而来,轰向了蓝发圣人的那一只遮天大手。
霎时间,天崩地裂,一道道杀气将天与地贯穿,化为一片虚空深渊,连向遥远未知处。
“谁?”蓝发圣人惊疑道。
“你爷爷在此!”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出来,正是申马。
“轰隆隆!”
蓝发圣人爆发,浑身溢散出狂暴的蓝芒,杀意凛凛,道:
“一个斩道的修士,也敢对本座出言不逊。想来是太多年没在人世间行走,世人都忘了我人屠兰托臼的威名了。”
“哎,世风日下啊,竟然连老祖我都不认识了。想当年老夫横推八荒六合,脚踩万族天骄,拳打寰宇诸强,震彻万古时空!
曾追溯万道的源头,与真正的帝共饮,也曾跨越界海,逆战上苍之上。如今,又有谁记得我?”申马目露沧桑之色,带着一股悲凉。
底下的一男一女听到这话,尽皆愕然,张口结舌,全都露出惊容,若是真如眼前的这位前辈所言,他的来头有多么大?
兰托臼被申马的话语虎的一愣一愣的,心中涌起滔天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