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习容忽然觉得有些渴,便暂时离席去供茶室弄了些茶水喝。
出来的时候,却不防前头突然冲出来一个女子,穆习容没止住,两人撞在一起,那女子手里的茶水也洒在了穆习容的衣袖上。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姑娘,是我走的太急冲撞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女子低着头连连道歉,一模穆习容的袖子,已湿进了好几层,她满是歉意地道:“这湿衣服穿着难受,我这里正好有些干衣服,要不姑娘换一换吧?”
穆习容今日穿的是轻薄的衣服,水迹在上头虽然明显,但也干的很快,况且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此处。
于是她没多想就拒绝了,“不必了,今日天气晴好,我在厅中走一会儿便干了,不用费功夫,你忙去吧。”
女子咬了下唇,见穆习容拒绝之意坚定,只好不再坚持,“那好吧……若是姑娘想要赔偿,可以来找我,我就在这里。”
“嗯。”穆习容淡淡应了一声,便朝外头走去,回了席。
“御”的比试就要开始,众人见孙贸还未回来,都开始议论纷纷。
“这孙贸不会是怕了吧?见自己的箭术比不过别人,怕再丢脸,干脆就接着内急的借口临阵脱逃了。”
“哈哈哈哈,若是那样,那可就真是丢人了,被一个女人吓得连参赛都不敢,孙家的脸面今后可往哪里放啊?”
“这也在情理之中啊,要是我,恐怕也赢不了那个穆三。”
“急什么?看,这不就回来了吗?”有一人眼尖地看见了复又返回的孙贸,指着那边道。
孙贸走到场地前,表情已不似之前那般难看。
“等下!”在比赛将要开始时,孙贸却突然出声。
“我对别人选的马不放心,我要亲自去马厩选马。当然,为了公平起见,穆三小姐也可以与我一起去马厩。”孙贸看向穆习容,神色间隐隐酝酿着危险,他挑眉勾唇笑道:“穆三小姐,你觉得如何?”
穆习容听言,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些不妙,看孙贸这表情大概是设计了什么阴谋在等着她。
不过像孙贸这样的人,能想到的恐怕不是将赛马的蹄铁弄松就是在比赛时故意用赛马冲撞她。
正好,这两者,她那个都不怕。
“既然孙公子想亲自挑马,我自然不能拒绝,毕竟若是待会儿孙公子输了,却怪在马身上,我找谁说理去呢?”穆习容用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说道。
听见的人都被说笑了。
那笑声落在孙贸耳中便显得分外讽刺
等着吧!孙贸恨恨地想着,他早晚有一天会将穆习容这张嘴撕烂!
这里的马厩并不大,名马也不多,最有名的一匹马名叫追雷,是当年别国使者养在此处。
其马通体棕红,奔速极快,号称能追过雷电,因此得名。
众人皆以为孙贸想亲自选马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选匹好马,好能赢过穆习容。
但孙贸率先绕过了追雷,转而走到角落里,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一匹丝毫不起眼的黑马。
“就它了。”孙贸指着那匹黑马道。
这叫众人有些出乎意料。
孙贸转向穆习容,道:“穆三小姐,该你了。”
穆习容没理会他,在马厩外头走了一圈,约莫几息后,那匹名叫追雷的马竟然走动了起来。
它如同马王一般穿过马群,朝穆习容那边走了过去。
在场的人见这一幕皆是惊奇,这名马果然与众不同,这般有灵性,竟然会自己择主?!
果然,追雷走到穆习容身边后,便待在那里不动不动,直缓缓便穆习容供着头,想要蹭在穆习容身上,不过皆被穆习容躲过去了。
追雷似对她的躲避有所不满,从鼻孔里喘了一声粗气,还孩子似的跺了下前蹄。
连养马人见到这一幕都连连啧啧称奇,他常年与这些马相处,那里能不知道每一匹马的秉性。
这追雷,平日里就是个霸王脾气,贯会欺负马厩里的弱小马匹,而且性子高傲的很,从来不与谁亲近。
就连他喂了他这么多年,才得到允许靠近它一步远的距离,若是再近一点,追雷指定是要给他一蹄子的。
见它这般主动亲近第一次见的人,倒是盘古大神开天辟地第一次。
“姑娘,这匹马这般愿意亲近你,想来也是跟你有缘,不如你便选它做你的赛马吧?”那守马人道。
穆习容听言看着这匹马若有所思,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道:“既然这马非要赖着我,那我便只好选它了,只不过……”
“孙公子,到马厩选马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选这匹名马,你应当没有意见吧?”
孙贸这会子倒是并没有拉下脸来,反而痛快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就算选了这马厩中的汗血宝马,我都不会出尔反尔。”
然而他心中却阴恻恻地想着,想要凭你手里的那匹所谓名马赢他?呵,真当自己是什么天选之人,连一头畜生都亲近你不成?
孙贸不动神色地眯了眯眼,穆习容啊穆习容,你是注定要输给我的。
穆习容不疑有他,等其余参赛者也纷纷挑了马后,众人回到赛马场地,一同上马预备,等待裁判口令。
而远在席上的宁嵇玉,看清了穆习容身下的马后,竟然神色微微一变。
追雷……
这女子怎么敢选这匹马?
楚老王爷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穆习容身下的马,有些好奇,出声问道:“怎么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