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话?”温离晏皱眉,重声道:“若不是边城军务繁忙,你以为本殿下不想去见父皇吗?我并非你心中所想的那样无情无义之人。”
“呵。”温氿冷笑了一声,“是,你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因为你的情你的义都给了一个人,没有分旁人半分。”
“温离晏,你扪心自问,你的军务得有多繁忙,才能连去见父皇最后一面的时间都没有?”温氿目光狠狠地盯着温离晏,此时的温氿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那个敢恨敢言的模样,而不是像方才那般冷漠麻木。
“你根本就还是恨着父皇,不愿见父皇罢了!而且,你就算专心于军中事务,不还是打了败仗,成了天下的笑柄?”温氿厉声说道:“你用了他们所最不耻的手段,自以为胜券在握,但最后,不还是输给了楚国那些人吗?!”
“啪!”
“住口!”等温离晏回过神来,那一巴掌已经落了下去,温氿捂着被打得侧过去的脸,满眼的不敢置信。
她这个所谓的哥哥,虽然心里并不一定有多喜欢她,对她也算不上多好,但从小到大,他别说是打她,就连她的一根寒毛也没动过,但今日,他却动手打了她。
这世上,就连她的父皇在最对她生气是都没对她动过手,而温离晏又凭什么打她?他怎么敢?
“温离晏!你竟然敢打我?!”温氿瞪着一双眼睛,眼中满是怨毒,她流着泪恨恨说道:“你给我等着!今日之痛,他日我定百倍的还给你!”
温氿起身阔步走了出去,像是不愿在此地多等一刻。
温离晏见她走出了正厅,深深叹了口气,方才确实是他的情绪太过失控了,他不应该对温氿动手的。
他向来遵循不对女人动手的原则,况且方才那人还是他自小看到大的妹妹,虽然他并不将温氿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但动手打人确实是万万不应该的。
“你去将人看着,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即可,其余的事,你可不必要管。”温离晏侧过脸,吩咐说。
下人领命道:“是。”
按照肖王温訾明的为人,这一路上他竟然没有对温氿动手,那么他一定另有打算。
在晋城,他恐怕会安插不少的眼线来监控他和温氿。
温离晏现在虽然还不知道温訾明究竟是如何打算的,但优先保护好温氿的生命安全还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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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主殿下,我们现在去哪儿?”宫人看见温氿的样子根本不敢出声。
以前在这边城,温氿是住在温离晏安排的府邸的,而如今她刚和温离晏闹翻,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去住温离晏提供的地方的,马夫不知道该去哪儿,宫人只能硬着头皮出声问了。
温氿尖着嗓子朝宫人吼道:“去哪儿都不知道,要你何用?!本公主是这临沧最尊贵的公主,难道还能没有去处吗?是不是父皇走了,连你一个下贱卑微的宫人都敢和本公主作对了?!”
“奴婢……奴婢不敢!”宫人被温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头磕得响亮,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夸嚓。”
“没用的东西!”
温氿把车里的摆设都摔到了地上去,马车内一阵东西碎裂的声音,听得外头人的心惊,生怕这降临到物件儿上的祸事,会在下一刻就降临到她们自己身上,所以他们都不敢发一言。
等温氿稍微冷静了一些,她才冷声吩咐说:“找家客栈先住着。”
“是是……”宫人忙不迭应下了,急忙吩咐车夫向这晋城最好的一家客栈驶去,一点都不敢怠慢。
马车驶过街道。
那厢,穆习容正在摊前购置一些东西。
“这些……还有这些,麻烦了。”她点头接过摊主包好的东西,从摊前绕走了。
这时,恰好一辆马车驶过来,穆习容低头退身避让了一下。
一阵微风吹过,掀起马车的车帘。
温氿身子突地坐直,她瞳孔因为诧异而睁大,马车驶出数十米后她才反应过来,呵斥道:“停下!”
“你,去跟着刚才那个在哪家摊子前买了东西的女人,所有踪迹都要跟本公主报告!”
“是……”
“但千万别被人发现,听见了吗?!”
“奴婢明白,公主。”
等宫人领命退出去后,温氿才缓缓放松了身体,然而她的眼中却有一股阴毒之意即将要弥漫而出。
穆习容啊穆习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公主既然又在晋城遇见了你,无论你是来这里想要做什么的,但你落在本公主手上,可别怪本公主不对你手下留情。
温氿狠狠盯着自己捏的发白的手,仿佛自己手心里已经握着穆习容的命脉,只要用力攥住,她的命便能被她掌控,任由她折磨一般。
……
穆习容回到客栈时外头的日光已经成了橘黄色,纵然穆习容已经在脸上涂了些掩盖自己原来肤色的特殊材料,但因为五官太过精致,在人群里其实还是有些显眼的。
“穆姑娘,你回来了。”掌柜的对这位姑娘也是眼熟得很,进出都会和穆习容打招呼。
但穆习容觉得被人眼熟并不是什么好事,只冷漠地略过了他,并思考要不要和纪携再换个地方。
她将这一打算和纪携说了之后,纪携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小姐的担心是对的,之前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周围像是有人在盯着我们,只是我们在明,对方在暗,我们并不好出手试探,如今也只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