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什么是错,什么又是对的?他陪在你身边便是对的?我将你留在身边便是错的吗?”温离晏眼神凉凉地看着穆习容,他道:“容儿,你未免有些太偏心了吧?”
“我们在一起十几年,师兄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为何如今你却变了心了呢?”他表情有些偏执地反问。
穆习容震惊于温离晏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之前只是普通的同门师兄妹罢了,哪有什么变心不变心?我现在是宁嵇玉的妻子,我不陪在他身边该由谁来陪呢?”
“这只是你的借口罢了。”温离晏冷声道:“你以前原本最喜欢黏着师兄,你明明是喜欢师兄的,只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而如今又被宁嵇玉那个奸诈狡猾的人蒙蔽了内心。”
穆习容无奈地摇了摇头,现下温离晏已经陷入了魔怔之中,她和他说上再多也没有用。
他说自己从小黏着他便是喜欢了,可那时穆习容只当温离晏是自己的哥哥罢了。
当她大些以后,她也并不明白什么叫做喜欢,直到如今历经大劫重生遇上宁嵇玉后方才懂得什么叫做喜欢。
而如今她既已经知道了,便更明白温离晏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师兄罢了,同门情谊有,男女之间的喜欢却是没有的。
但现下,温离晏却执意将这份同门之情理解为喜欢,实在有失偏颇。
穆习容闭上眼睛,双手抱在胸前,以一种拒绝交流地姿态面对温离晏。
既然讲不通,她便不讲了,爱如何如何罢,待她将宁嵇玉身上蛊毒的解法弄到手后,找个机会溜走便是了。
温离晏见此,也没再出声说话,安静地在房间里陪了穆习容一会儿,便起身走了。
他走后,穆习容才睁开眼,沉沉吐出一口浊气,内心的情绪说不复杂是假的。
往日那个自己爱戴依赖的师兄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终归是物是人非,命运半点不由人。
罢了,现下找解毒之法才是要紧。
温离晏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哪里呢?
以他的习惯,应当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时带在身上,而温离晏常在的地方便是他处理公务的书房了。
可因为两国战止后,温离晏便鲜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在府里,但穆习容还是有机会的。
因为有几日清晨,温离晏曾一早就出去,隔了约莫两个时辰才回来。
只要温离晏再出去一次,她便可以趁这个机会去书房一探究竟了。
但还有一个问题,她所吃的饭菜里是被下了méng_hàn_yào的,虽然现在她是能少吃便少吃,可因为每日食用méng_hàn_yào的缘故,她的身体整日都是绵软无力的。
而她自己的药都被温离晏给收走了,要是要解除一个困境,只能绝食,可绝食就会被发现,为今之计也只能在自己醒后给自己放点血,以此来获得片刻的清醒自如。
这日。
穆习容将醒未醒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低声说话的声音。
“你说殿下对这位姑娘究竟什么意思?如若殿下真的喜欢这位穆习容,为何要给她下药,要她整日昏睡呢?那些药吃多了对身体定有极大损伤的吧?”
“嗐,我来皇子府之前便有传闻说皇子殿下有个极爱的女子,恐怕就是房里这位吧,不过这位穆姑娘好像并不喜欢殿下呀。”
“是啊,要是我有殿下这般喜欢,我肯定高兴地缠上去,这辈子非殿下不可了。”
“光天化日的,你就做起梦来了。”
“想想而已嘛,殿下长得这般英俊,想都不让想了?”
“也是,殿下长得确实好看,而且有有权有势,还是皇子,将来可能还会继承皇位,为何那位姑娘还不喜欢呢?难道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那该是什么谪仙一样的人物能把我们殿下比下去啊?依我看这位姑娘指定眼光有点毛病,不然……”
“诶,别说了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这个时候那位姑娘应该也快醒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嗯嗯。”
“吱呀——”
那两个丫头轻手轻脚地开了门,虽然她们的动作极其轻微,但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穆习容闭上眼睛,佯装一副还在深睡的样子。
“咦,姑娘怎么到现在还没醒?早膳姑娘用的并不多啊。”
“可能过一会儿就醒了,虽然今天用的不多,但已经连着用了好几日了,我真怕有一天姑娘一觉不醒,到时候我们的脑袋可就要跟着落地喽。”
另一个侍女恼怒地白了她一眼,“你可别胡乱说话了,要是皇子殿下听见了,你现在的脑袋就要落地。”
“哼!”那个侍女不屑地哼了一声,她目光触及穆习容的面容,转而又感慨道:“这穆姑娘长得也是不错,不然殿下怎么也不会看上她的,唉,我若是有她的一半就好了,便不用做这等伺候人的活了。”
“你一天要做几个梦?”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出了房间又将门给关上了。
房中再次重归安静,穆习容轻轻睁开眼,心道这两个侍女倒是嘴碎得很,想来是皇子府新招进来的,所以胆子这么大敢说这些闲话,不然等她们见识过温离晏的手段,便不敢如此肖想于他了,恐怕会被吓死也不一定呢。
这次醒来后,穆习容的身体四肢依旧很是沉重,像挂了铅坠一般,要费些力气才能抬起来。
她看了眼桌上放着的一把用来切水果的刀,坐起身来,一步一步缓缓地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