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中血河炼狱,锁冷宫接木移花
却说楼至因手中牵着那巨魔神往养象所迤逦而去,因沿路之上好奇笑道:“你们兄弟二人当真是天王转世,这样庞然的巨兽都要让你们三分,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官威加持。”
云朵闻言嘻嘻一笑道:“母后这话差了,这巨魔神原是圣魔大战之时孩儿弄丢的一件小玩意,如今虽然时隔多年,这畜生怎敢不认我为主呢?”
楼至闻言大惊道:“当年圣魔大战,竟有此物参与,却不曾见书上有所记载。”
璎珞闻言笑道:“母后说,为什么我兄弟二人名唤奉剑奉印呢,云朵原是母后座下奉剑童子,掌管佛子随身武器,这巨魔神的本体原是帝释天王手中雷电之剑,只因它问世已久,身受日精月华,又得母后一点佛心加持,方能修成圣兽形态,说穿了不过是云朵手中一件兵刃罢了,倒也不值什么。”
楼至闻言深觉讶异,因伸手戳了戳云朵的小脸儿笑道:“想不到你生的这般玉雪可爱,原是那样英雄了得的一位尊神呢。”云朵闻言,嘟起粉嫩的唇瓣不依道:“等孩儿长大自然回归本体啦,现下不过ròu_tǐ凡胎束缚,做不得数呢。”
说的母子三人都笑了,因一时到了养象所中,却见宫内豢养的珍禽异兽见了那巨魔神,无不惊骇躲避,倒不知该关在哪一间中方为妥当了。
云朵见母后为难,因口中念动咒术,那巨魔神听闻此言,竟伏地蜷缩不动,逐渐消弭光华,化作一口绝世神兵,太阳底下兀自闪烁光芒,端的耀目。
楼至见了眼前奇景,方信了两个孩儿所言不虚,因上前拾了那长剑拿在手中细看,云朵在母后怀中笑道:“这是孩儿身为奉剑童子之时每日看守的天佛佩剑,雷电之剑。”
楼至见了心中甚是喜爱,正欲拔剑,但听得璎珞低声劝道:“母后仔细,此物一旦出鞘,天地变色虎啸龙吟,只怕惊动了父皇。”
楼至听闻此言,因连忙按住封簧点头道:“是我莽撞了,如今筵席应该已毕,咱们也不用去露面,我带着你们两个小的回转中宫罢。”
璎珞闻言含笑点了点头,云朵却是脸上一红道:“方才孩儿念动咒术,如今身子疲倦得很,又有些腹中空虚……”楼至见他小小年纪就知道脸红,因心中十分喜欢怜爱,便将那雷电之剑系在腰间,抱着两个孩子往一处僻静地方的抄手游廊上坐了。
因见四下无人,又是后宫之中,也不理论,因伸手解了大红的吉服,掏出一边的sū_xiōng来,抱了云朵的襁褓在怀中,将暖玉之上的宝石渡入孩儿口中。
云朵因受到ròu_tǐ凡胎的限制,原本念动真言有些费力,加之控制巨魔神久了,倒真有些饥饿起来,因伸出小手捧住妈妈的sū_xiōng,十分餍足地吮吸起来,还不时打了几个奶嗝儿,哪里还有半点帝释天王的样子。
楼至见了孩儿这般可爱的模样,因一面拍着他的小胸脯,一面十分怜爱地哺育着孩子。一时间云朵吐出口中的珠玑,餍足回禀说已经吃饱了。
楼至因就着此番姿势,也喂了璎珞一回,正欲回转中宫,忽见宫墙边上转出一个人来,却是宫无后的模样,楼至见了,因心中暗暗思忖,他与那战云仲王意琦行素有家仇,此番不宜相见,因招手唤他过来笑道:“我还要去前面御花园筵席之处陪客,你先带了两位小亲王回转我的中宫闺阁之中,跟质辛一起好生照顾着,我去前面应应景就回来的。”
宫无后闻言,因伸手接了两个襁褓答应着去了,楼至打发了孩子,又没什么心思往前面陪客,因在养象所中盘桓了一会儿,看了一回宫里豢养的珍禽异兽,因不知怎的倏忽想起王迹幻化的麒麟舍命相救自己的情景,眼圈儿一红滚下泪来。
因怕此时回去,撞见蕴果谛魂,倒不知如何解释自家伤感之意,不如寻个没人的地方将息一回。因打定主意,竟施展轻功往那冷宫方向而去。
楼至来在冷宫深处,竟下意识地行至先前与王迹私会的宫室之中,见内中铺盖还在,却是早已落满了尘埃,因眼圈儿一红,也不知今生今世是否能在与丈夫相遇,枯坐那往日曾经燕好之处,默默滚下泪来。
倏忽想起云朵曾经传授自己的咒语,此时深宫无人,蕴果谛魂应在御花园中陪伴宾客无暇□,两个孩子也已经给宫无后护送回去,论理自己在此偷试一番,料也无妨,因伸手将身下的铺盖展去灰尘,玉体横陈在上面,闭目养神默念心经沉沉睡去。
神识竟反潜自家灵台深处,果然竟是炼狱景象,百万恶鬼沉沦血池之中,哀鸿遍野哭声震天。楼至原不知自家罪身法相竟是如此骇人的景象,饶是自己身为佛子转世灵童,也觉遍体生寒,正欲回转之际,忽见那血河正中上方,几条铁链竟似锁住一个人影。
定睛观瞧之际,却是天之厉的模样,因心中大惊,便不舍得抽身离去,飞身上前攀扯了锁链,足尖轻点在那铁锁之上,往天之厉方向走去。
天之厉此番一魂两魄回归本体,神识亦有些清明起来,因感受到锁住罪身的铁链颤动,抬眼一瞧,却是心上人的模样,因大惊道:“你如何在此?”
楼至虽然近年来颇与王迹盘桓紧密,却只在睡梦之中见过初恋情郎的模样,如今见了他的真身,却是将息不得,珠玑断线泪痕红悒,因上前扯住他的身子,想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那天之厉见了楼至此番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