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魔神吉光片羽,鸿门筵双姝斗艳
却说楼至与剑布衣二人星夜兼程,不出几日便到了战云地界,楼至满腹心事,一路上却也无心观赏沿途景致,倒是剑布衣对此地十分熟悉,便将途经的高山大川、风土人情讲给楼至听闻,以销他羁旅之思。二人辅一进入战云地界,却觉风物与中原地区别有意趣,山下已是炎炎夏日,此地却山风彻骨、遍体生寒,剑布衣担心楼至畏寒,便将行囊之中携带的昭君套取出一件大红的为他披在身上,楼至笑着推拒道,“这原是备用的东西,哪里就冷死我了呢,穿得这般张扬前去探病,倒显得我轻狂了。”
剑布衣见他如此思虑周全,一撇嘴道:“理他们做什么?咱们只管乐咱们的,你在此处百般周延,又见过几个领了你的情,何苦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快穿上罢仔细着凉,到时若不能完璧归赵,那盟主大人赫赫天威,我可承受不起。”说罢硬是将昭君套披在楼至身上,楼至心下寻思此番却是剑布衣力邀自己前来战云,若是来日自己真有闪失,他与蕴果谛魂之间的嫌隙岂非更深,想到此处便依从了剑布衣的安排,将那大红的昭君套穿戴整齐了。剑布衣对着端详了一会儿,噗嗤一笑道:“倒显得俏皮可爱,再不像诞育过孩儿的人。”楼至听他赞美自己,脸上一红说声“休得胡言”,一面又翻找行李之中有何御寒之物,也帮剑布衣打点妥当。
待两人拾掇整齐了,车驾早已深入战云内围,剑布衣因身负佛厉双元,却将那战云界大殿的方位瞧得清爽,只是并非厉族王者,身上并不曾携带厉行令,无法深入其中,两人正在踌躇之际,却见悬空大殿之上迤逦而下一道天梯,那颜色光泽远远看去竟似青白二玉互为调剂,麟次铺排至二人眼前,楼至兀自惊异之际,却听得剑布衣笑道:“上头的仙人瞧见了咱们,要接你上天做仙子呢!”
楼至因自己初会战云界,却是不肯如剑布衣一般放肆,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玩笑,回身对护送自己前来的车把式吩咐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到山下寻一处颇具规模的客栈等着接应我们便是,办好了这趟差事,老爷自然多有赏赐。”
那几个车把式听了楼至的吩咐,赶着琉璃八宝七香车下山去了。楼至这才回头扶着剑布衣的手臂身登天梯之上,那天梯工艺却是十分奇技淫巧,中原竟没有这般精奇之物,虽然悬浮半空,行走其上却如履平地一般,丝毫不见晃动。
剑布衣见楼至觉得新鲜,便笑着解释道:“整个战云大殿原来就是一块天石,听说是上古之时女娲娘娘补天之用,后来不知几何陨落在此,战云界先王便命人将此物打造成为如今的王殿,谁知辅一功成,那巍峨大殿竟缓缓悬于半空之中,众人未及攀沿,追之不及,是以又命能工巧匠打造了这架天梯,众人才上得天去,又因那云中宫殿浮于九天之上,战云之人便能白日目见许多奇异的景致,又听说当日圣魔大战正酣之时,竟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巨魔神,刚好撞在战云王殿的一角,竟将这座巍峨宫殿的一角撞去,战云宫因此地陷东南,适时战云界女王朝天骄大怒,竟凭自家赫赫武威制服了那巨魔神,又因战云王殿崩塌一角,便用百丈铁索将那巨魔神锁在东南一角之上,凭借他之动力维持战云王殿的平衡。”
楼至一边缓步登上天阶,一边听着剑布衣说起这般战云故事,却如质辛儿时,自己每每哄他入睡之中所念的山海经轶事一般光怪陆离,不由点头赞叹道:“可见世间奇人奇事也是有的,若非亲眼得见,谁有相信如此偏远苦寒之地竟有这般雄奇瑰丽的宫殿,我久居京中繁华之地,还道自己见多识广,如今得见这个所在,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所言非虚。”
两人一面言谈,一面攀登天梯,不出片刻,已经来到战云大殿的入口,却见此处云雾缭绕、鲜花异草争奇斗艳,真如身登仙境一般,又见许多衣着华丽之人往来穿梭,似是面前竟有一场筵席,楼至回身看了剑布衣一眼,以目光相询,却见剑布衣顽皮一笑道:“如何?你这样打扮却没耽误了你吧,不然就给他们比下去了,你看看这如云嘉宾,却哪个比得上你?”
楼至此时心中甚是疑惑,却无心听他奚落之言,彼时两人已经进了筵席会场,早有服侍的人迎了上来,瞧他两人并非战云往来的宾客,不由戒备询问,剑布衣推了推楼至,楼至方会意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帖子递与那些仆役,那些人见了此物,连忙殷勤起来,上前帮楼至与剑布衣两人整顿衣冠,辅一脱下楼至的昭君套,满座高亲贵友却似进入忘言之境,纷纷推杯罢盏,怔怔地看着楼至。
楼至见众人这般瞩目自己,不由脸上一红,低头一看心中暗道不妙,原来当日出离蕴果府中原是借口前去观礼,因自己平日深居简出,却几年之内未曾做得一身吉服,若是寻常装束前去,又怕蕴果谛魂起疑,竟穿了当日蕴果戏妻之时相赠的一套正红礼服前来,楼至本欲身登战云之后找个空当将衣服换了,谁知给剑布衣一番瑰丽故事夺去心神,竟将此时抛诸脑后,如今见众人眼带惊艳之色纷纷对自己品头论足,心下老大不自在,正在窘迫之际,却听得剑布衣笑道:“怕什么,好看好看,不就是给人看的么,如今你可把他比下去了!”楼至闻言不解其意道:“把谁比下去了?”
剑布衣朝他眨眨眼睛,努了努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