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命人送走了刘希尧与汤纶以及范进后,又陆续的见了韩胤,马继先,赵武三人,与他们一一的交谈,问及他们此时面对的各种问题。
处理完这些杂务后,赵胜回到了他在榆林卫指挥使衙门的住处,当他推开门时,他发现有一身着青色衣裙的女子正在给他收拾着房子。
赵胜从背影中已是认出了那人,他默默的走进屋子,走路时故意发出声响,以使屋内之人知道他的到来。
果然赵胜没走几步,那身着青色衣裙的女子便转过了身来,她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看着她,却觉得她比以前消瘦些了,不仅没有了当时的活泼,看起来却更多了些幽郁的气质。
赵胜不由得想起去年初见时的情形了,那时的她用刀捅伤了自己,赵胜的身上现在还有伤疤。
可是怎么几个月后,人的变化会有这样大呢,也许是离了亲人在自己这里住得不习惯,也许是因为颠沛流离见多了世间的惨事。
只是赵胜不明白,这几月以来,二人都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可今日她又怎么会到自己这里来,而且还给他收拾屋子呢。
与赵胜怀着疑惑的心去看雀儿不同,雀儿看赵胜的眼神,却是既有仰慕又有怨恨。
说到底雀儿不过是一正值花季的小姑娘,这个年龄的女孩儿,心中肯定想过自己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子,也许是文采斐然的一介书生,也许是他哥哥帐下的得力干将。
只是命运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赵胜被突兀的推到了她的面前,当那一天,他的父亲告诉她,去吧,未来他便是你的丈夫。
这是很突兀的事情,她没有一点点防备,就这样被留在了赵胜的军营里,好在赵胜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使得她有了一段过渡的时光。
随着时间过去,他了解到了更多关于赵胜的事情,知道了赵胜曾经只是个书生,可是如今却要做刀剑上舔血的造反之人,她想,也许他也许多不曾述说的委屈,她想,他也许是个不错的归宿。
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不断的了解着一个男人,并且随着了解的越多,她便更加的激发了好奇心,想要知道他的所思所想,想要知道他的一言一行。
当清涧乡绅们送来的少女们,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而刁难她时,她从最开时的无所谓,到了最后,却是生成了一丝丝怨念,一丝丝对赵胜的怨念。
她想赵胜也许已经忘了,在他的后宅里,还有一个女子等着成为他的妻子,每个她被那些女子们为难后的夜晚,她都会对自己说,是的,他已经忘了还有我这样的一个人。
只是到了第二天,一觉睡醒后,她又会对自己说,他只是太忙了,毕竟是一方首领,爹爹不也是这么忙嘛,可是她想到她的爹爹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陪她和她的后娘吃一顿饭时,心中又会涌起失落的情绪。
赵胜见雀儿不说话,他便道:“王姑娘,你因何到了这里。”
雀儿一听这话,瞬间觉得泪水将要流出,她心中有一个声音在道:“他果然是忘了我,不然怎么会称呼我为王姑娘呢,爹爹和后娘都是叫我雀儿的呀。”
雀儿忍住将要滴落的泪水,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他既然如此无情,自己又何必为他哭泣呢,她道:“今日无聊,便走到了大帅房中,随手便给大帅收拾了一下。”
赵胜只是哦了一声,他在想雀儿到了自己这里这样久,也从没到自己房中来过,更别说来给自己收拾屋子。
突然赵胜想到了白玉柱,他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雀儿的用意,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白玉柱到榆林之后来,这是想要跟白玉柱走呀。
赵胜心中自觉已然明白雀儿的用意,虽然他们有过婚约,可是雀儿既然去意已决,赵胜觉得自己虽然不是君子,但是成人之美还是做得到的。
于是赵胜对雀儿道:“王姑娘,你的用意我已明了,既然如此,我便遂了你的心愿吧!”
雀儿听到这话,脸上却是有两朵红云在升腾,心里也是紧张得不行,心中那个声音道:“看来我是误会他了,他的心中还是有我的,只是如今天还没黑,便说这些羞人的话,好讨厌!”
只是赵胜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如遭雷击,雀儿楞楞的看着赵胜,脸上的红云还未退散。
赵胜见雀儿眼神直直的看着自己,他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再一次说道:“王姑娘,你既然在赵某这里呆得不开心,这次便随白先生回你父亲那里去吧!”
雀儿听到赵胜又一次复述这话,她的眼泪一下子便流了出来,那泪流花了来时用心化的妆面,使得原本青眸皓齿的美丽脸庞显得可怜了起来。
泪滴芳衾,锦花长湿;
愁随玉轸,琴鹤恒惊。
雀儿一个巴掌拍在了赵胜的脸上,对他说道:“姓赵的,你真是讨厌。”然后便掩面而去了。
赵胜突然被打了一个巴掌,他也有些懵了,等他想要问个明白时,雀儿却是已经哭泣着跑了出去。
赵胜摸着被打的半边脸,对在门外的赵开疆道:“这是什么情况,打了我一巴掌,还说我讨厌,我还没说什么呢,她却跑了出去,真是不可理喻。”
赵开疆也被屋里突变的情节,给弄得糊里糊涂的,本来两人一个娇羞难言,一个落落大方,可没说几句话,那个看似娇羞的女子却打了人便走,还边走边哭泣。
赵开疆只得道:“大帅,我看这王姑娘与你有些八字相克呀,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