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悬在空中,却没有带给人多少暖意,王左挂侥幸的逃离了,可是他营中的人和物统统都成了赵胜的囊中之物了。
赵胜带着众人押送着王左挂营中的士卒以及这些士卒的家人,在赵胜看来大家都曾是义军,并不存在多少隔阂的,只是王左挂营中的士卒却不是这样想的。
从昨夜到现在,已经有很多士卒悄悄的逃了出去,在他们看来,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做赵胜的俘虏的,更有甚者尽然偷袭了赵胜部的士卒。
鉴于这样的情形,赵胜不得不把王左挂部下的士卒和士卒的家人们监视起来了!
在赵胜心中第一危险的便是那些没有家人牵绊的士卒,昨夜的逃跑者和偷袭者大都是这类人,因此赵胜专门把这些人甄别了出来,把他们用绳子捆了起来!
对于有家人的士卒们,赵胜显得要信任得多了,这些士卒们已经在开始帮着赵胜做事,他们倒不是天生的没有忠诚之心,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和他们的家人被分别看管的!
尽管他们觉得与家人分开有些难受,可是想着那些被抓住的逃跑者死不瞑目的脑袋,想着那些因为没有家人便被绑起来的士卒,他们觉得自己也算得上幸福了!
当赵胜带着俘虏和物资回到无定河边时,赵武和胡老二以及汤纶都在高墙的门洞处欢迎他。
马继先与韩胤以及王寿在赵胜他们出发的第二天,便领兵北上开路去了,这是赵胜早就制定好了的策略,前锋先行,他领着大营的众人随后跟进。
赵胜看着赵武也来迎接自己,便知道他攻打县陈定是进行得非常顺利,只是不知道具体的过程是怎样。
赵胜与众人见了礼,让范进去接收从王左挂处带回来的人口和物资后,便问起了赵武攻打县城的始末,要知道县城相对来说,比王左挂的营地要难打得多。
赵武见赵胜好奇自己此次的行动。赵武便将自己此战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对赵胜讲了起来。
赵武的行动相比赵胜而言就要顺利得多了,他当夜带人到了离县城二十里之外的一处地方便停了下来。
赵武一面让大部人马在那处地方休息,另一面选了三百敢死之士扮成普通百姓,当第二日城门开后,便混入县城之中。
赵武的计划很简单,他打的便是里应外合的主意,唯一让他担忧的便是手下士卒的战力,他担心官军选择在县城之中与他巷战。
第二日的辰巳之间,赵武对县城的进攻开始了,在他的缜密计划之下,夺取城门并没有花费多少功夫。
刚刚从小妾的床上起来,正准备用些朝食便开始一天工作的县令听说城门失守之后,一面命人收拾细软,一面招人去把负责新募官军的王巡检请来。
王巡检听是县令相召,急忙带着人到了县衙,县令见了王巡检也不多做寒暄,只问道:“王猛,现在情形如何?”
“县尊,贼人格外凶残,我们新募之军,缺少训练,不是其对手,而且在城门数里之外,烟尘弥漫,看来此次贼人来势不小,至少也有两三万人马!”
事实上,从城门失守后,王巡检就没有想过要去夺回了,他手中的这些新募之卒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让他们过多的损耗的,上一次的教训他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况且他所说之言,也并不完全是胡说八道,他也登城察看了一番,县城数里之外的滚滚烟尘不说两三万人马,至少一两万人马是有的,王巡检对自己的判断相当自信。
如果是小股匪徒,他王某人自然义不容辞,可是如今大批匪徒来袭,即便他战死了也改变不了结局,但是要撤出县城却不是他能作主的了,所以他听闻县令相召,便立即赶了过来。
县令听闻贼人不仅战力强,并且人数也可说是众多,当下便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只是如何走却是需要策略的。
王巡检话音刚落,县令便叫道:“来人,取我的精钢宝剑来,天子以百里县境相托,今日便是我辈死节之日!”
王巡检一听这话,连忙道:“县尊不可呀,贼势汹汹,非我等能敌,不如保存有用之身,日后再为天子效力!”
县令一听这话,以手指着王巡检道:“吾为一县之主,身负守土之责,汝欲陷我于不忠不孝嘛?”
王巡检听了这话,却不知如何作答了,他听县令言之凿凿,似乎真有要与县城共存亡的样子,可是他刚进入县衙之内,分明见着众人都在收拾细软,一时间王巡检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县令见王巡检居然沉默了下来,他又道:“快取我佩剑来,我要去与贼人见个高下,让贼人知道大明只有战死的县令,没有逃跑的县令,都不要拦我,都不要拦我!”
县令的这番举动王巡检虽是有些懵了,可是县令身边的仆人却清楚得很,他一面跪在地上,扯住县令的衣衫,哭喊着不要让县令出门去与贼人拼命。
一面对王巡检道:“王大人,我家老爷乃是进士出身,在朝中也是有些同年好友的,如果他有什么闪失,你怎么脱得了干系!”
王巡检此时已明白,县令不过是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故作姿态罢了,只是他也不想承担失陷城池之罪,王巡检对着那仆人道:“你这恶奴,说的些什么,县令都不俱生死了,难道我王某人还不敢陪县尊走上一遭嘛!”
县令听了这话,心中却是急得不行,他想跟王巡检明说,识时务者为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