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鸢未等身子站直,在倾斜半空中伸出左手,握住剑尖,用力回弯,玄铁剑身竟成弯刀!待他撤手,只见他手中的漆黑剑身已裂变成数枚精小利剑飞散而出,画弧而返。梵音凌空跃起,躲过利剑,足足七枚,等她刚刚落地,涂鸢已近身而来,手持锋刃匕首,正是刚刚留在手中的剑柄所化,他身法精准迅猛,刀刀击向要害,刺眼、穿耳、抹喉、贯心、切腹,无一不是阴狠毒辣至极。梵音霎时收了重剑,左闪、低头、扬颚、压肘、最后抬腿侧踢涂鸢腹部,一气呵成,快捷刚猛。涂鸢中招,向后退去。
此时七把暗器追音而来,一齐扎向梵音头颅,梵音足尖蹬地,猛地向上跃起,势头还未尽,暗器已掉转方向,急急功来,梵音伸出右掌,用力一击,只见一阵强烈的寒冰灵力轰然而出,震得暗器齐齐回转,飞向涂鸢身边。
涂鸢抬手,七把利器再次拧成玄铁剑,他转身看向一旁的属下,属下会意,纷纷抛出鹰钩,麻袋,勾住孩子身边的麻袋和套牢树洞中的其余三只小熊。撤肘,四个麻袋跃向空中,还未落地,四人已经带着活物分散离去,一蹴而就,疾走如飞,越出近百米。涂鸢不再看向梵音,也往其中那个招风耳的手下方向奔去,转眼已经并肩。
梵音叹了口气,嘴角向下,左手伸于空中,右手扬起,只见一股寒气再次凝结于掌中,一把银霜硬弓显于掌心。梵音张手拉弓,弓弦绷紧,倏倏然,四箭飞出,划破林间,发出刺耳的厉响,直扎捆绑袋口的麻绳,力道之劲,生生在地上砸出个坑洞。把一边正在撤退,一边收紧捆绳的四个人同时向后硬生拽去,身体被扯向半空,狠狠摔下。
四个人均站不起来了。涂鸢极不情愿地转过头,脖子像被什么东西拧住一样,阴鸷的眼神透过树林看向梵音。梵音已经来到他的身前。她冷漠的眼神对上涂鸢,周遭的空气恨不得充满了牙颤的声音。
“看来今天第五部长势要与我争着几只畜生了。”涂鸢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不敢!不知涂部长能不能成全。”
涂鸢眼睛虚掩,半晌道:“第五部长,我们要这几只幼熊实在有用,不知能不能……”涂鸢话到一半,心中思量,还是开了口,“不瞒您说,这几只熊是我家主将用来救命用的。”
“这!”梵音心中大惊,万没想到涂鸢抓熊是为了救人,“主将身体不适吗?”梵音硬着头皮开了口。
“这倒没有,是主将的朋友有些事情。”涂鸢暗自盘算。
“对于治病救人,我实在不知,刚刚冒犯了。”
“没有的事,也怪我没有事先讲明。”涂鸢假面般的客套面孔还将将挂在脸上。
“不知您知不知道幼熊怎么治病救人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怪我见识短浅,我只听说过草药培植,符合汤剂,熊掌鹿茸。不过这熊掌好像是食物,也没什么药性,熊胆也有可替代的药剂,其他的嘛,”梵音略顿,继续道,“难道要伤其性命,还四命一起?”
“我是不太清楚其中的门道,奉命办事而已。”涂鸢开始有些不爽。
“不知您听说过崖青山没有?”梵音咬咬牙,也算是豁出去了,报上了青山叔的大名。
“崖青山?”涂鸢脑筋一转,已经想起此人,“你说的是闻名天下的那个灵枢?”
“没错,正是。不知贵国与他齐名的那位灵枢是谁?”
当年游人出身的崖青山,曾被多国邀请,成为座上宾,他都婉拒。为了请他归入麾下,诸国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其中不免动用难以启齿的手段,他都不为所动。最后和梵音一起定居在东菱菱都。天下圣手,除他以外,无人能出其右。涂鸢怎会不知。
“我国还没有这般优秀的灵枢。您此话何意。”
“啊,这样啊,我正巧与他相熟,如果您给我这个面子,放了这四只幼熊,我便想方设法拜托他为您军政部主将的朋友一诊,您看如何?”
“这……”涂鸢犹豫,“我还是没办法向主将交代。”
“崖青山脾性孤傲,得他诊治难上加难,您家主将想必也是知道的,这件事很划算。”
“您的好意我心领,但主将交代的事,我势必照办!”涂鸢再不含糊,意要开战。
“既然这样,那我只能再跟涂部长讨教几招了。”梵音亦没有让步之意。
涂鸢脸色一凝,掌中玄铁剑顷刻间就要分杀而出。忽然,涂鸢全身僵硬,目露惧色,与此同时,一股杀气直对着涂鸢而来,错过林中万千,正正钉于他的眉心。杀气精准之道,以至于不远处的梵音都一无所知。
这道杀气几乎让涂鸢洞彻心扉,诈死过去!一身冷汗从他背后冒了出来。然而涂鸢也并非一般角色,到了这时,亦是双拳紧握,额头并没半分虚汗冒出。
“到底是谁!”涂鸢心下大惊!
半个月前,他已经派先前四个手下来此处捉捕棕熊。原想着几只熊崽不劳他出手。谁知四个手下在捉到棕熊后,竟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夺”走了。这才使得他千里迢迢亲自从九霄赶来此处,亲自动手。
然而进林接连几天,涂鸢都没有找到棕熊下落。显然是被人藏了起来。经过几日,终于通过他手下的追踪高手找到了熊崽藏身之处。
先前他以为是梵音,可就在和梵音交过手之后,他便确定不是此人。然而那人灵法竟和梵音说不出的相近,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