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执意离开太玄门,便按照规矩来吧!”开阳示意牧黎,由刑法堂接下这些烂摊子,自己则起身离开了议事堂。
谢松见状跟了上去,直至后山星窟中,在流云的水晶棺前停下。
星窟在魔道入侵中不曾被波及,只三光水潭里的三光神水少了大半。
谢松目光落在水晶棺中的流云身上,却发现有些不对:“师兄的生气怎么弱了许多?”
开阳目光柔和看着流云,叹道:“这小子曾经醒过来了一瞬。”
“什么时候?”谢松惊喜道。既然能醒过来一瞬,那就有可能完全苏醒。
“就在昨日大战时。他醒过来一瞬,只顾得将一团本命星华交给五斗,便又陷入沉睡了。”
怪不得流云生气减弱,原来是这样。
谢松正要安慰开阳,却听到他道:“松儿,你说我这个师尊是不是做的太差了。我没有护好流云,也没有护好流澈,更伤了五斗的心,我有什么资格当你们的师尊。”
谢松忽地有些心痛,师父虽然突破了仙台境,面容却比以往还要苍老几分。是他们这些弟子没有护好师父才对。
“师父,你知道我为何不同其他人一样称呼您师尊?”
开阳转头静静看着他。
“大师兄二师兄是孤儿,三师兄亦是从小举目无亲,您对我等有养育之恩,犹如生父,还谈什么师尊的资格。”
谢松真心有感而发,开阳这才逐渐笑了出来。
“对了,二师兄的情况您清楚吗?”
开阳刚有些好转的脸色再度阴沉下来:“流澈他被千绝君夺舍。这短时间千绝应该一直潜伏在太玄门中,观察我们行事。当初我命流澈监察下属宗门,他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将心魔蝶种入那些人体内,从而导致下属宗门叛变。”
谢松:“据我观察,二师兄的意识还在。但也被千绝以心魔蝶控制,对我们感观扭曲至极。”
开阳:“还在就好,我们只要找到办法驱逐千绝,应该就能救出流澈。”
“我听说您用龙影剑斩杀玄水君,可知道后续如何?”
开阳摇摇头:“我命人去收敛玄水君尸身时,他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难道是被妖族收走了?
“妖王夺舍人族的例子只有玄水君一例,要寻找出路还得从他身上寻。”
开阳点头道:“我知晓。”
顿了顿,开阳继续道:“如今我将你重新收入星元峰,你就不要留在神女峰了。”
谢松挠挠头,不好意思回道:“我怕是没这么快回太玄门。”
“怎么,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谢松急忙否定:“只是我在外见多了新鲜事物,想要再游历一阵。”
开阳听见不是不愿回太玄门,脸色舒缓下来:“在外游历可以,多注意安全。”
谢松点点头,走出星窟,留开阳一人与流云独处。
转回自家竹楼,灵修与薛文韬已经回来。薛文韬与雪娇坐在屋外石桌旁说笑。
而灵修站在大榕树下,朝谢松归来的方向张望。
谢松远远望见灵修,蓦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仿佛多年前曾经发生过。同样是竹楼外,大树下,一个小女孩举目张望,等待自己回来。
恍惚中,记忆中小女孩与灵修重合。谢松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原来这就是十年前爱弹琴的小女孩。
灵修从大树底下走出,望向脸带笑意的谢松,好奇问道:“师兄何时如此高兴?”
谢松只道:“没什么,只是好久不见师妹了。”
十年不见,重逢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