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问出,一干仆妇纷纷道:“有的,有的,就在白水河中。”
齐夫人回归神,把叽叽喳喳的声音压下,回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忘了,只记得我多年前曾落过水,在水中见了些脏东西,才会如此。至于有没有水鬼,我也不知道,自打那以后,我再也没靠近过白水河。”
谢松还想再问,流云却道:“水鬼的事之后再说,小公子既然不在此处,要么是逃了出去,要么是被带走了。找到小公子才是当务之急。”
齐夫人也道:“对对对,还请二位仙师帮我找到小儿。”
夫人既如此要求,谢松不好再磨蹭,便让齐夫人准备了一个铜盆,装了半盆子水。再寻了几根小公子的毛发,以备后用。
再请夫人用针扎破手指,挤下一滴鲜血,滴入水中。
谢松右手掐出一个古怪印诀,口中念道:“天地无极,万里追踪。血脉指引,现汝真形。”
血液在水盆中缓缓散开,引起一阵阵波纹。
随后血液消失,波纹也平息下来。此时的水盆,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谢松掐诀的指尖,冒出一小团金光,被谢松甩入水盆当中。
金光入水,铺在水面上。各种景象在其中一闪而过,有老人的也有小孩的,有男的也有女的。
场景繁多,令人眼花缭乱。
齐夫人在水镜中再投下一根毛发。那是她儿子出生后剪下的胎毛。
毛发落入水中,各种景象纷纷消失。
只有一个小孩留了下来。
那小孩身穿锦缎衣裳,也不过八岁左右。
他靠着一面墙,抱膝坐在地上,小脸埋在腿间。
虽然看不到面目,但齐夫人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自己的儿子没错。
看他那一颤一颤的身子,齐夫人心揪的厉害,他这是在哭啊。
忽然,一只戴着五彩丝绳的手腕在水镜中出现,宽大的手掌伸向小孩。
小孩抬起头看着他,听不到在他说着什么。
只见他把脸上泪痕抹干净,把小手放在那只宽大手掌里。然后站起身,被手掌的主人牵走了。
随后景象散去,水镜又重新恢复成一盆普普通通的清水。
齐夫人不知是怎么回事,惊叫到:“怎么没有了,是不是血不够多。”
说着就要取下头上的簪子划破手掌。
谢松赶快阻止她:“不是血多少的问题,这法术限制颇多,只能显现这些。要想再来一次,需等上两个时辰。”
流云也应和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令郎。方才水镜中令郎坐靠的墙,应该是镇子的外墙,说明他还没出镇子。现在应该还能找到。”
齐夫人恢复几分理智,招来府中家丁,分散去镇子四边,沿着外墙往里找,就不信找不到。
谢松师兄弟则在一旁嘀咕:“白马镇中有妖物藏形,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水鬼。”
“而且我看水渍中阴气极盛,实力应该不弱。”
“连师兄你都这么说,那是否要请门中来人?”
“先看看情况再说。”
“还有,你什么时候学的那个乱七八糟的法术?”
“呃,无聊时在藏经堂翻出来的。”
“以后少学些这种小术,别耽误了大道。”
“是,师兄。”
没过多久,有人传来消息。
“夫人,找到少爷了。少爷被一黑衣男子挟持在身边,我们让他放人,他反倒把众多家丁打伤。”
齐夫人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冲出去。
谢松二人也站起身:“夫人莫急,我二人去便好。”
他们安抚好齐夫人,便让家丁带路。那家丁找到了靠山,连忙带二人出门,想要找回面子。
谢松二人出门后,齐夫人仍旧心烦意乱想着水镜中的画面。她总觉得那只拉走山儿的手有些莫名熟悉。
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嘴里喃喃念到:“不可能。他分明已经死了。”
随即又想起谢松带来的书信,迫不及待撕开信封,抽出信纸读了起来。
还未读完,齐夫人便已经站不住,一下坐在椅子上。脸上道道泪痕,似哭又似笑。
出了门的谢松和流云跟着家丁来到镇子西北角,这里人群挤挤,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谢松费力挤进去一看,发现地上躺满了姜府的家丁。场中只有两人站着,一个是小男孩,看起来正是江家的小公子。
再看另外一个人,谢松呵地笑出声。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又见面了,黄泉剑主顾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