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靠近床榻之时,那一抹黑身影掏出了身上的火折子,尽量让亮光减到最小,因为他知道,床上的人儿的习性,对于谁觉之时,她是不喜有任何光亮的,因为那会扰了她正常的睡眠。
打开火折子,邺墨俊美冷毅的脸在这微弱的亮光里,显得极其恐怖。
怎么回事?为何床榻上没有人?已是夜半接近了丑时,按平儿来算,洛兮颜是早已睡了下去,可如今这空空如也,连一点温度都没有的床榻,是怎么回事?
忽然,一个想法跳进了邺墨的脑海。
难道,醉梦楼那个叫如烟的女人?真的是她洛兮颜吗?可为何她会幻化成那般模样,去那风尘的地方?
刚想着,屋内突然灯火透明,桌前大得出奇的烛台,那烛火如一盏百瓦的瓦斯灯一般,照亮了整个房间,包括床榻前那身影变幻奇特的脸,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转身,邺墨朝着那烛火看去,那一抹娇小的身影,好似如针尖,刺痛着他的双眸,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轻声问道:“怎么还未休息?”
洛兮颜坐于桌边,不去看床榻边的身影,举着手,抠着自己的指甲,淡淡道:“这不想着皇上要来吗?特意等着呢。总不能每次皇上您来的时候,臣都是以一副睡脸相迎啊,这对您多没礼貌啊,对吧?皇上。”
洛兮颜嘲弄的话语,再次刺痛着邺墨的心,可对于她说的话,他又无力辩解。
看着邺墨有些痛苦的表情,洛兮颜是有那么一瞬心软的,可想到当初他那般对她时,便又硬起了心来。“不知皇上每晚半夜过来寻臣,可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如没有,还希望皇上日后别再来了,您不休息,臣还得谁觉呢。”
对于洛兮颜一句又一句的挖苦,邺墨也只能苦笑不答。
朝着洛兮颜所在的位置缓步走了过去,寻了一个一旁的位置坐了下来,轻声说道:“今儿晚醉梦楼开张,朕去过了。籼”
瞟了邺墨一眼,洛兮颜显得有些无厘头,这他去不去醉梦楼,需要他这大半夜来给自己汇报吗?只能下意识问道:“然后呢?”
看出了洛兮颜的不耐烦,可邺墨还是厚着脸皮,说道:“里面有一个叫如烟的女子,是今儿醉梦楼的招牌姑娘,她弹奏了两首曲子,朕觉得甚是好听。朕也从她哪儿了解到,这曲子,是你教她的。”
撑着头,洛兮颜叹了一口气,“这女人,都告诉她别对任何人提起这事了,不想竟还是把消息卖给了你。即便这曲子是出自臣之手,皇上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皱眉,邺墨的耐心好似要被洛兮颜给磨光了一般,“洛洛,你能别这般对朕说话吗?”
眯眼,洛兮颜其实是想笑的,第一皇妃已封,三宫六院已住满了妃嫔,这般对着她说这些,又是怎么个意思?“皇上,在那天臣跟你说得很明白了,从此以后,你是君,我是臣,不再有任何其他关系,除去公事以外,不再有任何其他的关联。”
听着洛兮颜说着,邺墨所有的耐心终于被洛兮颜磨了个精光。
在以前他还是王爷之时,耐心这种东西,本就不多。而如今,当了皇帝,被琐事大事所烦恼着,更是没有了一点点耐心,忽的站起身,邺墨道:“洛兮颜,从一开始朕对你情谊如何,你应当是看得清楚,如今这般,朕也是迫不得已,难道你就不能理解朕吗?”
理解,洛兮颜一瞬哈哈大笑起来,一拍桌也站了起来,“理解?你凭什么让我理解你?拿什么资格让我理解你?邺墨,你说这话都不觉得可耻吗?”
洛兮颜的声音,在这深夜显得有些大,说话的动静,引起了巡逻将士的注意,忙赶了过来,敲响了她房间的门。
“大小姐,大小姐……”
沉默,两人皆不语,洛兮颜看着邺墨,那一股子怒气越来越浓。
“大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巡逻将士继续问道,脸上的担忧之色发自内心,恨不得一个猛的就将门给撞开。
可在之前,洛兮颜曾吩咐他们,不管今夜她房间发出什么动静,都让他们不要随意闯进去,8这要是随便就撞门,他们怕后果会很严重。
沉着气,洛兮颜深呼吸着,想要压住自己的脾气,开口道:“没事,你们继续巡逻吧。”
听着洛兮颜的声音,将士们终是放下了心,回答道:“是。”
房间内,洛兮颜转身朝自己床榻走去,没有再去看邺墨一眼,来至床榻边,洛兮颜停下了脚步,背对着邺墨开口道:“邺墨,我不想再和你有什么联系,请回吧。”
声音刚落下,洛兮颜便感觉到自己腰间一紧,那熟悉的感觉让洛兮颜一瞬心跳加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有任何感觉,竟不曾想,就这般被环抱住腰,让她的心便开始不平静了。
耳畔旁,邺墨呼吸急促,轻声开口道:“洛洛,有些事,不要被表面所迷惑,即便是亲眼所见,也不一定如你所见那般是事实。”
洛兮颜是第二次听邺墨说这话,尽
管明白,可那种感觉,却让她不愿去深想,心痛。
“邺墨,我曾说过,一切谣言我皆不在乎,我只相信我所亲眼看见的,更何况,这一次,我不只亲眼看见了,还亲身体会了,那种感觉,真的很心痛。”
听着洛兮颜再次道出那‘心痛‘那两个字,邺墨的心好似被什么堵住了,难以跳动,这让她心痛的那个罪魁祸首,便是自己,他无力辩解,更无法争辩。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