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澜听糊涂了。
吃饭付钱,什么意思,我家食客都是白吃,什么时候付过钱。
陈尚平静的说道:“王爷,此事千真万确,我不敢欺瞒王爷,您问一问账房先生,就知道事情真伪了。”
风澜对身边人低声吩咐几句,那人匆匆离开了军帐。
陈尚视若不见,还是大大方方的站着。
风澜的态度明显好转不少,命人给他看座。
待陈尚坐下后,他出言问道:“先生今日来此,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尚不紧不慢的说道:“来为王爷贺喜!”
“喜从何来?”
“王爷,风州叛逆,风霸天为虎作伥,我家主上获知消息后,对他们的所做所为很是不齿。
故此,暗中助王爷一臂之力,火烧风霸天的贼军,救王爷与危难中。”
果然是李木干的。
风澜下意识的瞅了一眼王滨河,与后者交换一下眼神。
王滨河朝他微微的点下头。
风澜随即问道:“你家主人还有什么想说的?”
“王爷,我家主上愿意与王爷同盟,助王爷平复内乱,剿灭叛逆。”
“条件是什么?”
陈尚平静的回复道:“愿为王爷暂时执掌北方二州,并请王爷恩赐侯爵。”
堂下一片喧哗,谩骂声四起。
风澜紧紧握住拳头,也处于爆发的边缘。
好在他没有失去理智,将怒火强压下去。
“李木好大的胃口,本王若是不答应呢?”
陈尚神色未变,慢条斯理的说道:“王爷,小王爷的使臣就在棋盘谷,是杀是留,就看王爷的态度了。”
他在撒谎,根本没有这件事情,他这么说的目的,是想给风澜增加压力,迫使他答应本方的条件。
风澜皱眉说道:“你在威胁我吗?”
陈尚起身,一躬到地。
“非也,我岂敢威胁王爷,陈某斗胆问王爷一句,如果没有我主相助,王爷还能坐在这里吗?”
这位老哥也是够绝的,嘴里面说着不敢,实际上,干的就是威胁的事。
不过,他的话却是令人无法反驳。
没有李木的帮助,风壮注定会偷营成功。
而且,风霸天肯定会趁势杀出孟巍关,傻子都能看出来,风澜将会一败涂地,能不能保命都两说。
所以,人家有叫嚣的资本,我就威胁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敢杀我吗,敢杀我,我家主上立刻就敢烧你!
风州拉拢李木的事情,你敢赌它不存在吗,不敢赌就乖乖听话。
不听话,我出门就去找风州。
我还是能得到北方二州,还是能得到想要的封号,而且,还要与你为敌!
至于说,刚刚烧死风壮的仇怨,那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在利益面前,谁都可以牺牲,风州连他亲哥哥都可以出卖,一个表兄弟的死活他会放在心上吗?
相同的条件,风州肯定不会拒绝,反正北二州不在他的手里,慷他人之慨还是很容易的。
封号就更不用说了,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很难吗?
而且,李木只是讨要一个侯爵的封号,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同样,风澜也不会在乎封号的问题,他在乎的是北二州,不想平白无故的送给李木。
但是,他非常清楚一个事实,即便他不想给,人家也能搞到手。
既然敢向你讨要,就说明人家做好了准备,不给就抢,问题是,他能守住吗?
答案显然易见,他和北二州之间隔着风州,鞭长莫及,无可奈何,即便李木夺不走,风州早晚也能夺走。
与其这样,还不如交给李木,总比壮大反叛要强的多。
风澜的心里多少有了主意,却不想轻易的答应对方。
他对陈尚说道:“请先生暂去休息,我与群臣商议后,再给先生一个明确的答复。”
陈尚没有多说什么,躬身行礼后,跟随着旗牌官,从容离开了中军帐。
话虽不多,但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确信,只要风澜不糊涂,就应该能够看清楚利弊,做出正确的选择。
陈尚离开后,中军大帐内顿时热闹起来。
各种意见纷踏而来,说什么的都有,把风澜搞得头昏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