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纸就算要移情别恋,起码也得找一个能长命百岁的吧……
若不是同府姐妹,老纸也懒得管你们的死活。哪怕雨茹平时不讨喜,但也不能害了她不是……
姚氏听了这话,似是受了委屈,唤道:“婆母,儿媳没有那样的心思,儿媳只是怕给府里惹祸。”
雨茹又喊了一声:“母亲……”
然后对着老夫人道:“祖母,茹儿已然定亲,就连婚期都订下了,那顾家既有我夫家的名分,我又怎能去接受别人的厚礼?求祖母不要让茹儿做那拜高踩低的人。”
雨乔突地想起宋名情所说的风骨一词,这雨茹平日里在府里骄傲,但的确是骨气凌然的人。
换作别的女子,只怕要欢喜得不得了。
老夫人终于开口,沉声道:“我宋府犯了哪条王法?难道还要拿宋府问罪不成?茹丫头即将成亲,无论谁不管谁,我宋家都不做那背信弃义的事。除非,那顾家小子并非良人,可那孩子我们都是见过的,实在是一个好哥儿,老婆子做不出那挖人心肝毁人脸面的事儿。”
姚氏跪下去,问道:“婆母,那齐王的脸面呢?”
老夫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若他真个是有脸面的人,知晓茹丫头已然定亲,就不会做那强嫁强娶的事。”
雨乔附和:“祖母所言甚是。早早退了齐王那份心思,才真正是自我保全。”
姚氏心头实在是不乐意。
自古以来,谁不想自己的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不管怎么说,入王府也是让祖宗八代都有面子的事。
那顾家再怎么样,能跟王府比么?
她暗地里在雨茹的手臂上拧了一把,压低声音道:“你这不是还没成亲吗?怎地就那般死心眼?”
雨茹眼眶红透了:“母亲是要卖女求荣吗?”
姚氏受到这样的抢白,一时失语,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老夫人道:“你且回去吧,把礼品原封不动的退回去。老身修书一封一并送过去,那齐王要怪罪,就来怪罪老身好了。”
姚氏还想说话,老夫人凌冽地瞪了她一眼。
她起身,将雨茹也拉起来,母女二人退了出去。
雨乔腻歪歪的坐到老夫人身边去,趴在她的膝头上说:“祖母真个是巾帼女子,不畏强权,可敬可佩。”
老夫人忍不住笑了:“你这丫头,惯会讨我欢喜。”
雨乔正色道:“祖母对当今皇上的这些皇子们可有所了解?”
老夫人也正色道:“我等平头老百姓,自然是只能听到一些谣传罢了,多数都没得到过证实,并不能妄下评判。”
倒也是,这个时代没有互联网,许多人连宫里那些人长啥样都不知晓……
雨乔问:“这世上,最贵重的人自然是皇室中人,祖母真的不怕得罪了他?”
老夫人道:“茹儿和鹏哥儿两情相悦,老身又不是看不出来,岂可毁了这样的好姻缘。至于那齐王,若他真因此等事就迁怒宋府,老身不介意跪到宫门去告御状。”
雨乔坚定地说:“乔儿会陪着祖母去告。”
老夫人忍不住噗嗤一笑,喃喃道:“无欲则刚,若真是因此惹下祸事,也是命数罢了,休去管它!”
雨乔把小脑袋往老夫人怀里钻,撒娇道:“这世间女子,乔儿最敬佩祖母。”
两祖孙腻歪着。便有下人来对雨乔说:“门外有位少爷专程来拜访华生。”
虽华生也是仆人,但自从跟了雨乔之后,府里众人都格外高看了他几分。又听说他会一些武艺,也是多了几分敬佩的。
再者说,居然有一个穿着锦衣面若白玉的豪门公子专程来拜望他,更是让人摸不透这华生到底能耐几何。
雨乔一愣:“门童没说华生随父亲去了浙江么?”
“说了的,但小的们觉得还是来回报一声。”
雨乔站起身来,对祖母说道:“我去瞧瞧。”
去了府门,就看到秦怀道玉树临风的立在那里。一袭锦缎青色衣衫,一顶玉冠,真正的神仙人物。
那面孔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但那双眼睛,真真是隐藏着世间所有的深情。
不是说再也不想见到老纸么,你来老纸这府门口干啥,你找老纸的保镖干啥……
雨乔大剌剌走上前去,问道:“你找华生何事?”
秦怀道……
你不是主动跟我母亲攀了亲吗?见到我这个干哥哥怎地不行礼……
他硬邦邦地:“无关你事!”
擦!你来找老纸的人居然说不关老纸的事……
雨乔瞬间就炸毛了,仰着小脸,挺着胸脯,打算开始跟他对刚……
其实秦怀道也无甚事,下了早朝之后,原是打算在市集为母亲买一些蒸枣糕回去,沿路看到了新上市的梅子酒,就买了两罐。
想着一直都没能找到同华生饮酒的机会,便来了宋府。
到了宋府,就看到姚氏在指挥那些下人:“这可都是些贵重的东西,要好好生生的送回给齐王,若是有什么差池,定不轻饶。”
齐王?他给宋府送礼?又是所为何事?
难道,齐王已然知道那个秘密了,是以也来亲近宋府打探消息?
皇上的子嗣众多,都深知秦家是皇帝信任的臣子。虽不过是千牛卫,并无大的根基,皇子们也还是着意拉拢。无奈秦怀道无欲则刚,并不为他们所用。
没想到华生居然跟着宋名仕去了浙江,本想就这样回了,却又心下不甘,自个也不知为何不甘。
难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