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像燕子一样飞起来的轻功,箭一般的速度,只能用绝世高手来形容。
一个有如此身手的人,怎么会甘于给别人做下人?
我宋府有什么是值得他效命的?
或者说,我宋府有什么是值得他潜伏的?
以看过那么多小说电视剧的经验来推理,宋府无仇家,他不是寻仇。
宋府无大的机密,他不是来探秘的。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他是来隐姓埋名藏身的。
若是一般的仇家,以他的身手,完全不必躲藏。
所以,他的仇家是比他更厉害的。
心子突然揪了一下。
雨珠说:“虽然今日受了惊吓,但却是长了见识,原来你院子里的华生那么厉害,怪不得祖母让他保护你。”
雨乔眨巴眨巴眼睛:“今日的事可不要告诉府里的人,免得他们担心,以后便再不会让我们出府了。”
雨珠连忙点头。
回府,各自回苑。
雨乔走了一段路,又折身,往雨墨的屋子走去。
柳儿正在伺候雨墨更衣,那一张小巧又白皙的瓜子脸上,有着我见犹怜的楚楚动人。
宋府不只是出美人,而是连丫头们都千里挑一的相貌。
柳儿看到雨乔,连忙屈膝行礼,又退了下去,片刻奉上了茶点。再默默整理雨墨换下来的衣服。
自古以来男子希望娶贤妻娘母,其实男子更喜欢的应该是柳儿这类的女子,她们没有太多的奢望,没有太多的诉求,默默守护,默默关怀,永远站在身后,给予夫君最大的温柔。
雨乔甚至有些感动了起来。
雨墨坐下来跟她说话儿:“乔儿怎地还不休息?我原是打算换了衣服就开始看书写字的,正好你来了,我教你认字。”
别啊,老纸不爱读书挖……
便撒娇道:“我就想来看看哥哥的屋子和屋子里的人,伺候哥哥的人也是太少了,要不让祖母再给你几个人使唤?”
雨墨望着妹妹,眼里都是暖意:“有柳儿和小安,还有两个粗使丫头,足够了。哥哥并非那只图享乐之人,寡淡些方可立志。”
这样的莘莘学子令雨乔感慨。古往今来,多少人寒窗苦读,才换回将来的功成名就。就算她是个学渣,也深知其理。
她柔声问:“奶娘歇下了吗?如今时辰尚早,她年纪也并非很大。”
雨墨笑笑:“你竟是不知,奶娘被祖母指派到二娘院子里去当差了。”
雨乔一愣。
祖母怎会突然将奶娘指派到二娘身边去……
祖母是府里最精明的人,是派奶娘去监视二娘……
雨墨道:“哥哥早已到了不需奶娘的年纪了,幼时吃过她的奶,又被她照料了些年,如今让她去二娘的院子里做个管事,叫她松缓些,左右我这里也没有太多的杂事。”
雨乔也笑笑:“我竟然是不记得她的模样了。”
雨墨便对柳儿吩咐:“去唤了奶娘来,就说三小姐想见见她。”
不多时,钱奶娘便来了。她四十来岁年纪,长得白白胖胖的,小眉小眼的,有几份慈爱,又有几份庸常。
对着雨乔行礼:“奴婢见过三小姐,自三小姐身子痊愈,老奴就初一十五给菩萨上香,求菩萨保佑小姐长命无极。”
雨乔连忙起身扶住了她,微笑道:“乔儿谢过这些年来奶娘对墨哥哥的照看,若奶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墨哥哥提,我们兄妹断不会亏待了你。”
钱奶娘喜极:“多谢三小姐。府里一直待我不薄,原是想着伺候雨墨少爷长大成人,自个攒些积蓄就回乡养老,可家里有那个不孝的儿子,奴婢自己生的自己疼……唉,不说这个……”
雨乔示意翠儿,翠儿连忙递过去一个碎银子。奶娘欢天喜地接下了。
雨乔道:“奶娘虽不是娘亲,却是我们最亲近的人,只要心里真个把我们兄妹当自己人,我们是知晓好歹的。”
奶娘拍着胸口道:“奴婢自从进府做了雨墨少爷的奶娘,从前就只听大夫人的话,大夫人去了之后,老奴就一门心思照顾少爷。就连二夫人多次想把我召到身边去用,老奴都没答应。”
“若不是老夫人指派,奴婢是不会离开墨哥儿的。”
雨乔笑道:“二娘看得起你,自然是因为你信得过。”
钱奶娘却眼含热泪:“我虽然跟二夫人是同乡,但我心里始终惦念的是大夫人。墨哥儿大了后,我平时闲来无事,才在府里各院子四处走动,打发些闲散时日。”
雨乔柔声道:“进了府,就是府里的人,只管随意到处走动就是。”
又说了些子闲话,雨乔就辞别了。
奶娘是那种可能闲话多的人,也只能全无心机,是个好打理的人。
平素里在府里对别的丫头颐指气使,也全因从前受大夫人重视,后又一直照顾雨墨,生了一股子傲气。
钱奶娘是王氏的同乡不假,但雨乔看得出来,她就算平时有些照顾老家的儿子,却不过贪小便宜罢了。
其实这些,宋老夫人也早已派人查过了。
钱奶娘仗着自己从前有大夫人信任,雨墨又善待她,是以有着老奴的姿态,平时有些趾高气扬。
时常这里窜那里窜,与下人们说些子闲话,倒也不打紧。
虽时常捎带一些好东西回去乡下,也只是心疼她那个不中用的儿子。
以雨乔的揣测,钱奶娘只是安于享乐现下的好日子,留在宋府吃好穿好,琐事也少,不应有其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