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乔停下筷子,这实在有些事出意外啊,她的本意真的只是追星而已……
她的本意只是每次看到他都忍不住想把他惹恼而已……
看秦怀道紧抿着唇,那一贯深情浓的眼里,浓意在冰冷,她心里便愈发高兴了。你不是孝顺吗?我倒要看你如何反对?
秦怀道一贯是内向又持重的人,既不能反驳母亲,又实在不想认这个厚脸皮做妹妹,就只能不由得撒娇:“哎呀,母亲,您怎么能在大街上随意收干女儿呢?”
这一身哎呀,几乎都让雨乔笑喷了……
他那个性子,也会撒娇,这是多么好看的戏码……
秦母使出了杀手锏,眼圈瞬间泛红,幽然道:“许是我老了喜欢热闹了,平素里府里除了些丫头婆子,没有半分生气,我……我实在……”
雨乔只觉得鼻子都酸楚了,起身屈膝:“谢过夫人抬爱,雨乔是自幼丧母的可怜人,今日见到夫人便觉亲切,是而不自主的想要亲近夫人,若是夫人不嫌弃,往后雨乔就唤夫人干娘。”
你倒是顺杆子爬得极快……
秦怀道的眼里的深情浓变成了邦邦冷,早就知道她对他有所企图,原来竟然是来攀亲……
雨乔只当是没看到他那凶狠的样子,巧笑嫣然,对他屈膝道:“干哥哥好。”
每次看到老纸都躲,你倒是躲啊……
她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挑衅啊……
他只觉得脸都气得涨红了起来,冷冷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何人?才故意来跟秦家攀亲?”
擦!就算要攀亲,老纸也是看在秦琼老将军的面子上……
老子好不容易在这贞观盛世重活一遍,自然得跟老纸最崇拜的英雄攀上关系……
有本事,你咬我啊……
她心里叽叽歪歪,面上却依然温婉而笑:“原来哥哥你姓秦,雨乔有福,多了一个哥哥。”
脸皮真厚啊……
就像听不懂话里的讽刺,还自称有福……
若不是母亲在场,他只会有多远逃多远……
但秦母好像很高兴看到他这温怒的样儿,也是,自小都是那么稳当持重,有着他超越他这个年纪的成熟,如今这既恼又气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方才是一个少年该有的模样。
秦母从袖子里摸出一块令牌来,对雨乔说道:“我既认了你做干女儿,便是我秦府的家人了,往后只要拿着这方令牌,就可以随时出入我家府邸。”
秦怀道一声哀叹:“娘……”
认命了!他的反对已然无效!
雨乔小心翼翼接过,仔仔细细看了一会,随后睁大双眼,双膝跪了下去:“雨乔给国公夫人磕头,雨乔实在不知夫人身份,多有冒犯,还请国公夫人恕罪。”
秦怀道心头暗喜,可算是吓着你了……
你凭啥跟我国公府攀亲,快快吓得屁滚尿流地滚吧……
但是,她没有屁滚尿流的滚,而是用那双那边清澈又通明的眼睛望着秦母,娓娓说道:“乔儿自小视秦公为世间绝无仅有的英雄,只恨无法瞻仰他老人家的英容。今日能有缘遇见夫人,足以满足了乔儿那份期盼和遗憾了。承蒙夫人不弃,乔儿往后必定视夫人为娘亲,让我对秦公的敬佩和钦慕有所归处。”
秦怀道只觉得这番马屁拍得真是好啊,他竟然无法反驳……
秦母看着秦怀道,笑道:“还不快帮母亲把妹妹扶起来。”
能怎么样?他只能起身,握住她纤细的手臂,将她提了起来,好想把她顺手从窗子扔出去,还是忍了……
秦母柔声道:“许是我孤单了冷清了,今日才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只望你莫要因为我的身份,反倒是疏远了我。”
雨乔大眼睛里都是清明:“我觉得夫人可亲,全是因为夫人这个人,并不因为夫人是何等身份。刚才哥哥说我攀亲,乔儿的确是高攀了,还望夫人不要嫌弃乔儿出身低微。”
秦母笑道:“坐下吧,如果令你拘谨了,就并非我本意了。我就喜欢你欢脱又率真的小女子模样。”
雨乔坐下来,今儿真个是意外之喜,能做秦琼老将军的干女儿,着实值得嘚瑟一番……
秦母再度望向秦怀道:“今日认下了一个妹妹,难道你不给见面礼吗?”
秦怀道的嘴角几度抽搐,这是坑儿的妈啊……
他自小都不喜那些琐碎的物件,身上除了一块玉佩再无它物,而这玉佩还是父亲留给他的。
难道,母亲要他把这般重要的物件送给这个厚脸皮的女子……
偏秦母用那样戏谑又认真的眼神望着他。
他暗地里咬牙,伸手将玉佩从腰间取了下来,递给她说:“这是我自小佩戴的,权当作见面礼。”
雨乔丝毫都不客气的接了过来,自个也在袖子里摸了摸,摸出来一方丝帕。
这还是她学女红的时候绣的,那针脚歪七扭八,实在是拿不出手。
但她偏偏就拿得出手,双手捧着递了过去,轻声道:“小妹随身携带的也只有这方帕子,还望哥哥不要嫌弃。”
他伸手接过,顺手塞进了怀里。
这餐饭吃得着实是长,吃得酒庄满客满方才吃完。
雨乔扶着秦母的手臂走下楼,秦怀道从后面看着她的背影,不是看,是恶狠狠地瞪着……
出了酒庄,秦母道:“过几天,我亲自去拜望你的祖母,认下这样一门亲戚,我心欢喜。”
雨乔屈膝道:“乔儿也会时常去拜望干娘,多陪干娘说话儿。”
秦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