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女孩背着逃走的那个!”
陈帆神色变得悠远。
那个冰冷黑暗的夜里,一群小孩趁看守不注意,拼了命地逃出了小黑屋,在昏暗的街道里奔逃。
陆续有人跑不动倒在了地上。
在死亡威胁随时追赶上来时,瘦弱的陈帆也摔倒在了地上。
但不同的是,一个并不比他强壮,却更加坚决的女孩将他背了起来,终于逃离了那黑暗荒芜的地方,找到了人求助。
“原来是你!”
何以峰露出回忆的神色,有那么一些恍惚,又有那么一些嫉妒与怨恨。
他随即又冷笑起来。
“如果你没逃出去,你,比我好不了多少!”
陈帆眼神冷漠。
“你知道不配合马志官他们,是什么后果,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孩子,屈服在他们的淫威之下,有什么错?”
何以峰语气激动地说。
“我没说过,那有错。”
陈帆冷冷道。
“不,你不知道,你含着金钥匙出身。”
“你肯定生来就显贵,所以你才会这样的年纪有着这么大的能量。你根本不知道,我那样的出身,那样的经历,根本没有更多选择!”
何以峰声音越来越大,语速越来越快。
“你们一个个生下来就拥有了一切,而我,我有什么?”
“被解救之后,根本没人管我的死活,我就被安排在了福利院,每天被人呼来唤去,打骂羞辱。”
“我拼了命去学习和适应,但没人在乎我,我和一条落魄街头的狗有什么区别?”
何以峰惨笑着,说:“直到我重新遇到马志官这老狗,他受到的惩罚居然那么轻微,他带着我行骗,乞讨……最后,他鼓动我重操旧业。虽然低贱,罪孽滔天,但来钱快不是吗?”
“是,我是害了人,那又怎样?”
何以峰指着跪在地上的彭田荣等人,冷笑道:“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德行?他们,他们做的恶真比我少吗?”
“没有,一个都没有!”
“但他们却被人群簇拥,被尊敬,被社会称颂,哈哈,陈帆你杀的好,有本是你把所有人全杀了啊?”
陈帆冷眼看着何以峰。
“胁迫控制,带给我的收益其实已经微不足道!”
何以峰癫狂大笑,说道:“马志官确实劝过我收手,但我还能收手吗?因为这些肮脏的人特殊的,见不得人的癖好,我只有这样,才能维持局面,结交讨好他们,让银城成为第一会所!”
“第一会所,哈哈……藏着多少罪恶?”
很多人面露惊恐。
何以峰疯了,这是将他们之中有的没的,全都拉下水。
一时间,就算是没有为过那种恶的,只是正常来银城娱乐而和何以峰熟识的人,此时也战战兢兢。
陈帆朝秦天佑伸过手。
秦天佑会意,从腰间取出了一把枪来。
接过枪,清脆的上膛声后,陈帆指向何以峰的眉心。
“这些,都只是借口,改变不了你的罪孽深重!”
冷冰冰回答一句,陈帆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让赌厅内的权贵名流们身躯一颤。
何以峰眉心多了一个血洞,仰面而倒,身躯摔落在地。
把枪还给秦天佑,后者毫无迟疑,对着马志官一枪,送他上了路。
枪声让赌厅内的气氛变得安静无比,哪怕是脸疼无比的袁芳菲与袁子杰,都是屏住呼吸,身躯颤抖,不敢出声。
“二十四小时内!”
陈帆环顾所有人,微笑着说道:“曾在何以峰的银城会所里,伤害过女孩的,去自首接受惩罚。”
“二十四小时后,后果自负。”
“打扰各位兴致,再会!”
说完,陈帆迈步朝外走去。
秦天佑知道怎么做,留下了一半的队员封锁和接管银城会所。
剩下所有人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
就像是在地狱门口转了一圈,捡回了一条命。
他们都是权贵名流,何曾有过这种被迫跪着一个多小时的经历?
于他们而言,本该义愤填膺,恼怒万分的,但现在却仅剩下了如释重负。
对陈帆最后的话,他们不敢有半点怀疑。
比起曹大少,吴大少的结局来,自首虽然使名声受损,留下人生污点,但已好过太多。
骆九章也站起身来,神色萧索,且更加不安。
陈帆离开的时候,对他没有任何表示,让他心中忐忑无比。
他当然不知道,陈帆只是忽视了他而已。
“骆先生,那位陈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
彭田荣忍不住,上前询问。
所有人中,似乎只有骆九章和陈帆是素识,知道陈帆的底细。
看一眼彭田荣,骆九章冷笑一声,并不想回答,便要扬长而去。
但已走出几步,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他环顾大厅内所有人,冷冷说道:“今晚的事,要是有人乱嚼舌头,传出去,别怪骆某人不客气!”
说完,他才大步离开。
陈先生早就吩咐过,对他的一切信息都保密。
骆九章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警告,能不能让陈先生改变对自己的观感,但总好过什么也不做。
听到骆九章的话,包括那位豪哥在内的所有人,神色不由得又是一凛。
当然,这些人也无意在这带给他们巨大屈辱的银城会所内多呆,但不免各怀心思了。
“天王?”
“接管了银城后,继续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