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拂,卷起营地的沙尘,像是指引着它们回归的方向。浓雾如墨,深沉得化不开,渐渐地遮住了月色。

“月黑风高杀人夜。咱俩将要命丧于此了。”

说话的是与曹平安关在一块的男人,他两手抓着牢房的门柱,探头望着漆黑的夜空。

“我还不想死啊。”

“我想回家。”

曹平安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吓得不轻,他一个人蜷缩在牢房的角落,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童一般。

“曹操,曹孟德。你在说什么鬼话?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你在哪儿哭哭啼啼算什么英雄?”男人吼道。

“我都说了,我不是什么曹操,你认错人了。”曹平安努力地解释着,但面前的男人却根本听不进他的解释。

“想我当初举孝廉拜官,以求能守一方安定。如今却落得此般下场。”男人说完转头面向曹平安,又道:“你我乃大汉臣子,我敬重于你,想你必能成其大事,而今,我同瞎眼一般,看错你曹孟德。”

“我真不是曹孟德。”

“呸,事到如今,生死难料,为了保命你连你的身份都不愿承认了吗?”

“是是是,我乃朝廷骑都尉曹操,字孟德。可这又能怎么样,我还不是会死。”曹平安懒得解释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穿越了。最关键的是,他要想办法化解目前的困境。

他想起之前遇见的那个骑马官员,那人才是真正的曹操。而自己不过是被这个人坑了一把,要怪就得怪自己稀里糊涂地把人家的官袍和佩剑都给接了。

“哎,套路深啊,我想回家啊。”曹平安不由自主地冒出话来。

“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套路?这里是许县以南三十里,黄巾贼人的一座小营地,套路是那条路?”

曹平安没有理会面前的男人,他努力克制住自己恐慌的神情,长呼一口气,问道:“这些黄巾贼会不会把咱们俩杀了?”

“至少还能活上几天,关押我们无非就是献给他们主子做对抗朝廷的人质,无用之后必然结果掉你我二人。”

曹平安一听自己还不用马上死,心里舒坦了一阵,但转念一想,自己还是迟早要死,又显得惊恐万分。对他这个莫名穿越的人而言,这个时代里生杀大权根本由不得他做主,而且这个时代的一切也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他们主子是谁?”曹平安战战兢兢地问。

“钜鹿人士,太平道人张角。”男人上下打量着曹平安回答道。

曹平安好在看过《三国演义》、《三国》等电视剧和书籍,知道黄巾之乱不久之后便会平息。可是历史上的曹操目前还没有死,而自己的身份此刻就是曹操。怎么样去化解目前的险境,对于曹平安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敢问阁下大名?”曹平安生硬地学着这个时代的口吻。

“我乃陈留人士卫兹,字子许。”自称卫兹的男人回答道,随后反问曹平安,道:“你连我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吗?”

“不是不是,你看,我这不是早前给雷劈了吗?我脑子有点散,晕乎乎的,好些事情都记不清了。”曹平安圆着谎回答道,随后又问:“你可有脱身的办法?”

“在这牢房和外面几百名黄巾军士的监视下?”卫兹看着拼命点头的曹平安,又说道:“没有良策。”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吓得曹平安自言自语,道:“如果我是曹操,那我现在应该不能死啊,还是说我替‘那个人’死了,曹操才能活下来?”

卫兹听不明白曹平安说的鬼话,他一掌拍向曹平安的头,大喝道:“你在那儿说什么听不懂的鬼话?”

曹平安被打蒙了,道:“你打我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

卫兹笑了笑,道:“你该打,也不知你这个骑都尉怎么做的,竟能被黄巾贼人给抓了,你说你该不该打?”

“那是被坑了。”

巡逻的黄巾军士听见牢房里动静不断,还认为是这两人在密谋什么。那军士用兵刃猛地敲了敲牢房的门柱,吼道:“吵什么?再吵拖你们出去杀咯。”

曹平安一听杀字,立马闭嘴,然后恭敬地说:“大哥没事儿,这兄弟说他夫人跟别人跑了,然后给我诉苦呢。”

卫兹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但奈何牢房外站着个军士,他也不敢造次,只得伸手用力扯了扯曹平安的衣角。

那军士见状,笑道:“我家主子明日就来提你二位,你们给我老实安分一些。”

“这是必须的嘛,必须的必,我保证不说话了,绝对不打扰大哥休息。”

军士再次敲了敲门柱以示警告,便转身继续巡逻去了。

“曹孟德,汝岂能污我名声?”卫兹正纠结着曹平安刚才的话语,问道:“我妻如今尚在,汝是何意,这般折损于我?”

“大哥,我这话就是随口一说,我没别的用意。你自己也说了你老婆不是还在嘛。”

“曹孟德,我也道你是无心之言,你所说的‘老婆’是何意?”

“老婆啊?老婆就是夫人,老婆就是妻子的意思,我那个时代都是这样叫的。”

“是个什么时代?”卫兹又问。

“是一个没有战争,可以自由恋爱,人民都很幸福的时代。”

“胡扯,怎么会存在那样的时代?我可不信。”

“我说了你又不信,那你问我干嘛?”曹平安有些不耐烦,毕竟他在的那个时代和现在的这个时代,存在了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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