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曹平安今夜的一连串串胡说八道,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竟叫这三军将帅深信不疑。此刻,他内心稍微平复许多,不过往后若是再靠这神论鬼话处事,自然是没有人相信了,但他自己也不清楚,自个儿为何与那闪电如此有缘?

另一头,皇甫嵩正坐于帐中主位,他怀抱帅盔,手中拿着一根木棍正拨弄着身旁火盆中的炭火,只听那火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几名副官将帅位于客座,从容自若

皇甫嵩扫了众将一眼,说道:“如今那贼人张角已死,正是我等出兵的好时机,不知诸位将士有何看法?”

“幸得孟德此一举,我等才有此良机。”

说话的是郭典,黄巾起义时临危受命,任钜鹿太守,期初本随卢植平定北方黄巾乱党,后来卢植遭到罢免,便随了这西凉董卓继续讨伐这黄巾贼人,谁知这董卓好大喜功,孤军深入,遭张宝伏兵被打了个迎头痛击,兵败而逃,尔后又转任皇甫嵩帐下,听后调遣。

他身材宽阔,四十有四,着一件鱼鳞宝甲,外套一件青色战袍,头顶红缨铜盔,威风得紧。细眼看去,他浓眉大眼,不怒自威,只是那塌鼻子将他一脸英气毁了大半。

这时,帐外走来一行七人,只听得帐外侍卫报了一声。

“骑都尉曹操到。”

皇甫嵩抬头望去,只见曹平安等人已经穿好甲胄,套上战袍,径直地走入帐中。他高呼一声:“快入座。”曹平安一行七人闻言作了一揖,便坐到了客座上。

那郭典见众人入座,又道:“如今这叛军头目已死,我等只需一支劲旅,便可将那广宗城一举拿下。”

曹平安听了哈哈笑了两声,郭典闻声目有怒火,问道:“孟德为何发笑?”

曹平安捏了捏嘴,说道:“我曾进过广宗城,那城墙高约数十丈,城楼甲士林立,装备精良,要是郭将军想要强攻,又没有工程器械,我觉得难,难得很啊。”

郭典可是个急性子,那里会容得了这话,况且他又是个主战派,他站起身来,朝这骑都尉走了两步,吼道:“我戎马半生,早些年称便随张奂将军征战羌人,那时你还是个十几岁小娃娃哩,成天偷鸡摸狗,这战场一事你又能如何比我清楚?”

说罢转身向皇甫嵩一拱手,道:“末将愿领一支兵马,攻那广宗。”

曹平安心里犯了急:这才答应了张角保那广宗城百姓安危,这倒好,自己为了保命透露出张角已死的消息,现在这帮将帅早就安耐不住了,若是以皇甫嵩的性子,那肯定就是屠城没得话说,只是不知道这郭典到底能否攻下广宗。

身在汉军阵营的曹平安,他心里的这些心思若是让人看出一点儿端倪,只怕自己立马身首异处,他见郭典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知道是阻止不了他了,便缓缓说道:“只怕郭将军拿不下那座城池。”

“呸。”郭典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星子,问道:“我郭君业不行,难不成曹孟德有良策?”

“没有。”曹平安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

“你若无良策,为何阻我统兵攻城?难不成你怕我抢了这头功?或是,你本就不安好心,想要临阵叛……”郭典悉数而谈,幸得皇甫嵩出言制止,不然也不知这郭典会引起什么骚乱。

“够了,都住嘴吧。”皇甫嵩将手中帅盔重重放在案上,大喝了一声,接着又道:“这两军交战,我这中军大帐内将帅不和,争吵不休,传了出去,我等还有何颜面?”

只见皇甫嵩站起身来,不露辞色地说道:“你二人各自领本部兵马,由郭典做先锋,且去攻那广宗吧。”

曹平安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若是在这节骨眼上继续劝阻,只怕引得诸位将帅心生猜疑,到时候问起来,自己也无法去圆,深怕之前的谎言露出马脚。

他收住了嘴,站起身子,与郭典应了一声“诺。”便出了大帐,去那校场点兵马去了。

这曹平安和郭典各领一军,直至那广宗城外二十里,便扎下营地,以便适时而动。

两人军帐融于一地,相距不过数十步,可那郭典根本就不与曹平安有任何交流,想是还在生那闷气。曹平安也不想用热脸去碰他的冷屁股。

除了这日常议事外,两人更是一面不见,正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曹平安算起来也是经历过几次战争的人了,心智秉性也有了些成熟,虽然自己还不懂得这行军作战的方式方法,可是他有卫兹和鲍信这样两个人才,也算是给他分了很多负担。

此时当是卯时一刻,夜色昏暗,但再过不久便要天明了。曹平安踱着步子,正往那刘备的军帐走去,刘备的两个弟弟,关羽和张飞之前便被曹平安命令在校场操练士兵。他现在正想去与这织席贩履的皇亲国戚聊天消遣,其目的还是拉拢这个日后的大敌。

曹平安迈入军帐,见刘备正坐在席上,拿着一卷书简看了起来,他喊了一声:“刘备老弟。”

刘备应声抬起头来,只见是骑都尉,便立即站起身子,将主位让了出来:“不知曹公前来,刘备有失远迎。”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找你吹牛逼,聊聊天,磕磕家常什么的。”

刘备哦了一声,便引着曹平安坐到了主位上,自己则坐到了一旁的客座上。

“老弟刚才在看什么呢?”曹平安随口一问。

“哦。是那《论语》,在下无事可做,这二弟、三弟都给曹公吩咐操练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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