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慈是个粗人,他撇了一眼刘备,站起身来冲曹平安大吼:“哼,什么江山社稷不江山社稷,荆州乃是我们的一亩三分地,现在老子却用自己的人马去给朝廷平叛,还要让你们得了好处,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好啊,你们眼里还有朝廷吗?还有天子吗?”赵慈的一番话让曹平安给死死抓住了。

赵慈哪里管那么多,他现在火冒三丈,什么话都敢说:“天子怎么了?天子来了,老子也要说,他用得是老子荆州的人马,老子用那朝廷的兵了吗?我吃朝廷的粮饷了吗?”

他手舞足蹈,想要在这争论中占据一席上风,只见他又说:“曹孟德,你少给老子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手底下的兵都是老子的,少给我讲这些大道理,老子粗人一个,听不懂!”

“你说这话是想要造反吗?”

说话的是刘备,见他满脸通红,这皇亲国戚哪里容得下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

“呸!你这织席贩履之人,也敢与我相谈?若不是你在曹孟德帐下,你以为这大帐你进得来?给你个客席你坐稳了就是!”

赵慈吐了口唾沫,接着吼道:“老子反了,也是你们这等脏官逼出来的!”

张飞一个箭步迎上前去,声如炸雷,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大哥叫嚣?”

关羽也眯着眼睛死死盯着这人,只见他手按剑柄,若不是刘备示意,这关羽怕是早就一剑砍了这赵慈。

“哟,我说是谁呢?你这黑脸杀猪匠,在这中军大帐中,岂容你放肆?”

“怎滴?你能放肆,老子就不能吗?”

两人越说越生气,挽着衣袖就要打起来。秦颉和刘备连忙一人抱一个将他们分开。贝羽坐在一旁非但劝,还添油加醋地说道:“老子算是看清楚了,帮你们这些官军算是人情,不帮是本分,干脆咱们带着兄弟们回家,把那院门锁死了,什么大汉黄巾的,什么苍天黄天的,老子他娘的不管了!”

“都给老子住口!”朱儁一拍帅案震得炸响,“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给我窝里斗?要是闲的发慌,都他娘的给老子去前线督战去!官军也罢,私兵也罢,拿不下宛城,都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朱儁毕竟是一军统帅,这么一发作,帐内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了,只见他们悻悻地回到了各自坐席上,一片叹息之声。

此时,只见旁坐站起一人,他身体虽然负伤,面色却无半点难堪:“你们在这大帐里嚷嚷来,嚷嚷去,顶个屁用啊?那宛城能给你们嚷嚷着拿下了?既然朝廷有令,咱们就率军杀过进去就是了。”

这人名叫孙坚,字文台,乃吴郡富春人,年二十九,身高八尺相貌堂堂,英武伟岸。

此次朱儁为将,第一件事就是请他这个小同乡拉队伍来助阵。孙坚不负所托,带来一千多乡勇,在西华之战中大显神威,追斩了敌将彭脱。

不过他也被乱军所伤,倒在草丛中不能动弹,多亏他所骑的青骢马颇通人性,独自奔回大营嘶鸣不止,士卒才知有异,随马而行找到孙坚,他才得以活命。

朱儁立即严肃地看着孙坚,问道:“若是强攻,文台有多少把握能拿下宛城?”

“陛下既然都催促了,有没有把握都得打呀。”他令左右寻来杌凳给孙策坐下,“以末将之见,打不打得下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索性干脆豁出性命去拼一次。”

曹平安一听,心里嘀咕着:传闻这孙坚乃孙武之后,但他却没有老祖宗那等名将的矜持,反倒是多了一些勇猛的气概,打仗的时侯冲锋在前不顾死活。

“哎。”朱儁一声叹息,又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条法子了吗?”

“若是强攻宛城,孙坚愿做这攻城先锋。”孙坚主动讨令。

曹平安看了看孙坚身上的伤势,说道:“孙将军你伤势未愈,不必急着当这先锋。”

“孟德言过了……”孙坚系了系胸前的绷带,又道:“你们带的都是京城里有身份的兵,跟我这乡下的将士不一样,如今你们的人马都死了一大半,要是再拼下去,你们回京该如何跟这些牺牲军士的家人交代?”

他看了一眼曹平安,又看了看朱儁与皇甫嵩,说道:“我孙坚别的没有,这胳膊肘子力气大着呢,小小伤势,不足挂齿,这先锋非我不可,还望西乡侯准了我这讨令。”

“好!”苏代悻悻而说,“不剿灭这帮反贼,我这闭门财主当得也不踏实,心里慌得紧,若是文台愿为先锋,我也率众与你前去。”

秦颉听得心有感触,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愿意跟他们拼了。”

赵慈、贝羽俩人听了,也纷纷附议:“对,跟他们拼了。”

“孟德。”朱儁喊了一声。

“在呢!”

“我部兵马所剩多少?”

曹平安粗略估计了一番,说道:“全部算上有一万八千人,若是加上徐璆的兵马,勉强得有两万人。”

“好,我这就让徐璆撤军回来,明日卯时我们便出兵攻城,发动全部人马,连疱人都给我拿着菜刀上!”朱儁挥了挥手,他已拿定了主意。

翌日清晨,冷冽的寒风吹的军帐呜呜作响,营内早就沾满了军士将领,只听朱儁一声命令,这朝廷和地方豪强的两万人马便全部出动了。出发前,朱儁一把火烧了中军大帐,言明不拿下宛城誓不罢休。

而黄巾军一方也到了破釜沉舟的境地,之前连续的攻城战,宛城的护城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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