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平安见官兵已到便与曹仁、丁冲纷纷收了武器让出一条道来,却见那县令领了一干官兵径直而来,他瞧了瞧曹平安又看了看曹仁、丁冲和一旁捆着的匪首,竟不分青红皂白,张口便道:“来人啊,都给我拿下!”

官兵得了命令三步并两步围了上去,曹平安还未反应过来,却见曹仁、丁冲二人已经拔剑而出,原本平和的气氛此刻添加了一些杀意。

嵇大老爷认出了曹平安等人,急忙上前阻止:“县令大人,你搞错了,搞错了,这是恩人不是山匪强盗!”

那县令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贼眉鼠眼,他眼睛一瞪,说道:“是不是山匪本官自有定夺,都给我叉起来带到县衙里去!”

“县令大人,这真不是山匪,山匪是那被捆住之人!”说话的是嵇昭。

“你可真是个昏官,做个官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了吗?”曹平安刚反应过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指着那被捆住的匪首,说道:“这才是那土匪头子,你叫你手下围了我们是想做些什么?难道那嵇家大少爷没同你说清楚?”

“你又是何人?胆敢在本官面前大呼小叫?”

曹平安也不气恼,把手一抬作了个罗圈揖道:“我曹某人准备前往济南,前些日子刚回乡而来,不想今日就给大家添了麻烦,实在是对不住县令啦。”

这县令左顾右看,见嵇家大老爷与大少爷面色紫一阵白一阵,心里疑惑,又问:“何人?难不成我这一县之长,还能给你这区区名讳吓着不成?”

曹仁忍不住了,挥剑一指,官兵们吓了一跳,纷纷提高了警惕,将手中兵器对准了曹仁,却听他大喝而来:“狗官!你给老子听清楚了,这是我大哥曹操,乃兖州济南相,今日去那嵇家赴宴归来,途中遇见这帮山匪劫持了嵇大公子,这刚刚才救下了嵇昭,你便不分青红皂白抓人,我看你是县衙高凳坐久了脑子坐成糊糊了?”

这县令一听曹操二字,一开始还将信将疑,在嵇大老爷耳语几声后,他便吓的整张脸青白交替,只见他赶紧喝退了官兵,嘴中连连道歉。

“下官无知,下官该死,这……嵇家大少爷慌慌张张来衙门击鼓上堂,只是说了遭到山匪劫杀,我便带人赶了过来,没想遇见了……遇见了……”

丁冲冷哼一声,问道:“你这种昏聩之人竟然也能做得了官还做了一县令,那这郡县的百姓还不给你这种人耽误了去?”

“下官是昏……下官是昏,下官原先有点闲钱,便……便托人买了个官做,下官该死……实在是没认出您来。”

曹平安见他卑躬屈膝,心里厌烦,说道:“行了,行了,这土匪头子杀了嵇家家眷数人,我与我两个兄弟与之而战,救了这嵇家大少爷,你现在赶紧叫你手下带回去审吧!”

“下官遵命,下官这就去办。”县令点头哈腰,“来人,把那山匪头子带回去,本官今日即审,还嵇家死去的家眷一个公平。”

“曹府君,您看如何?”县令怯生生地问了一句。

“你看着办吧!”

那县令闻言点了点头,赶紧带着手下和匪首离开了。

“孟德、此番若不是你,老朽只怕是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了。”他缓步上前,“请受老朽一拜!”

说着,嵇大老爷便拉着嵇昭行了一个大礼,曹平安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过:“不可,不可!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能跟我行礼?”

“当行此礼。老朽当年若没你爷爷相助只怕早就给仇家杀死,今日我昭儿若无你们三人,只怕这今日办完红事明日便得办那白事了。”

嵇昭也一改常态,感激涕零:“谢过孟德、谢过子孝、幼阳。”他冲三人又行一礼,“我今日府中得罪之处,还望三位恩人莫要在意,方才我也紧张万分,一时之间没与那县令说清楚,这才闹了笑话……”

“好了,大家都没事便好,嵇大老爷也带令郎回去吧!”

残阳赤霞,乡道两旁树木挂着的冰柱映射着红色的光,几人相互行过礼,这才各自离开。寒冷的北风猛烈地刮着,没有一刻停下,不一会儿天色也暗了下去。

丁冲骑在马上摸着后脑勺一阵抱怨:“这脑后狂风而袭,吹得人浑身冰凉脑袋发胀,一阵一阵眩晕。老子酒葫芦又碎了,想喝两口暖暖身子都不行!”

孟德回头看了一眼,问道:“丁酒仙,你要是不喝酒会怎么样?”

曹仁抢过话题,说道:“他呀,不喝酒浑身难受地上打滚!”

“子孝说对啦,我不喝这酒浑身不自在,总感觉心里欠欠的。”他催了催坐骑赶了上来,“孟德,你想何时赴任啊?”

“明天吧,这任期不能再拖了……”

“对了大哥,那夏侯惇昨日还托我问问你,看你能不能带他族弟夏侯渊一同前去?”曹仁问了一句。

“夏侯渊?”曹平安疑问了一句,“这赴任可以带人一起去的?”

丁冲笑了笑,道:“怎地不可以?你把那夏侯渊当做你家仆便行了,这赴任带几个家仆有什么好奇怪的?”

曹平安点了点头,道:“那咱们先去夏侯家看看吧,问问夏侯渊的想法也好。”

曹仁点头附议。

丁冲则摇了摇手,回道:“我便不去了,现在这肚子里的酒虫闹腾得紧,我就现行一步了。”说罢打马奔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白茫茫的雪地里。

曹平安与曹仁相视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由曹仁领路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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