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平安躺在榻上,辗转反则怎么也睡不下去。即便这两日以来发生的事情让他身心俱疲,但此刻这个矮小的男人却心事重重,没有睡意。

“我该怎样回去呢?”

他两手枕着脑袋,自顾自地说话。一旁的卫兹吃过晚饭后便早早躺下。

宅邸之外此时也起风了,吹得那纸窗咯吱作响,庭院的树木也随风摇曳着。一名路过的卫兵走到纸窗跟前,刚想伸手关上纸窗,却被一个人影吓了一跳,他用火把照了一下,发现曹平安呆呆地站在窗边。

“原来是曹将军,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卫兵稳了稳情绪。

“小哥,这天是要下雨了吧?”曹平安问道。

“是啊,这段时间雨是最寻常的,一下就是两三天,有时候还伴随着雷暴。”

“雷暴就是会打雷是吗?”

“当然会了,曹将军为何如此问?”

曹平安没有回答卫兵的问题,他看着卫兵腰际的佩剑,说道:“小哥,你可以把你这宝剑借我用用吗?”

“曹将军想用拿去便可,只是不知为何要使用这等兵刃?”

“你就先别管了,我这就出来。”

说罢,曹平安快步走出宅邸,他拿过卫兵手中的兵刃,朝府外跑去,那卫兵不知他要干嘛,只得紧随其后,生怕除了什么乱子。

风力势大,在空中不停地呼啸着,所过之处卷起阵阵尘土落叶。一道稍纵即逝的亮光划破了夜色,紧随而来的是轰隆作响。曹平安知道,机会来了。

“你可以带我出城吧?然后领我找一处高一些的山坡。”曹平安命令着跟前的卫兵。

“将军,夜里出城是否有紧急事务?”那卫兵问道。

“很紧急,关乎我的命运呢。”

“请容我禀报我家主公,还请曹将军稍安勿躁。”

“我是朝廷骑都尉,我现在有非常非常紧急的事情,要是耽误了,你担待得起吗?这可是会被杀头的。”

曹平安挺起胸脯,硬气地问着,此刻还并未下雨,但他不知道何时会下,也不知这雷暴会持续多久。时间,现在就是他的一切。

“是,小的这就带将军出城。”

卫兵不敢多言,只道是,在这黑灯瞎火狂风大作的天气里,不知这曹平安有什么紧急的事务,需要此刻办里。

他没有多想,领着曹平安便出了府邸。

大街上巡逻的甲士也披上了蓑衣,火把在狂风的呼啸下晃动着,似乎一不小心就要给熄灭了。

阳翟县城,西城门的守卫拦住了曹平安和卫兵。

“曹将军此时出城,只怕是有所不妥。”

“我乃朝廷骑都尉,奉旨讨伐黄巾贼人,今夜我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若是延误了战机,你们可担待得起?”

这几天曹平安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这个假身份给他带来了一些权力。做为一个曾经混迹于职场的上班族,他很清楚怎么样去让这些人服从,同时他也尽量学着他那大腹便便的老板的姿态和口吻。

虽然,他说的话,连他自己本人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但这个时代的人就喜欢这么听,没办法呀。

“若是紧要战机,下官这就放曹将军出城。”

说罢,那守城官员下令打开城门。

“对了,从这里出去那里有平坦一些,高一些的山坡?”

曹平安问着那守城官员,只见他立即指着向南一处方向,答道:“从这条路一直走,大约两、三里,有一处小山坡,那里空旷平坦,不过在这天气下,那里可不安全,雷暴经常袭击那里。”

曹平安一听雷暴二字,顿时打足了精神,道:“好的,我这就过去,能借我一匹马吗?”

“下官这就为曹大人牵马过来。”

随后,那守城官员牵了一匹棕色战马来到曹平安跟前,道:“别瞧这马性温,却不会影响曹大人赶路的。”

说着将手中缰绳交给了曹平安。

曹平安一想,自己又不会骑马,便问向守城官员,道:“你能载我一程吗?”

见那官员满色疑虑,还没开口,曹平安便接着说:“我之前受伤了,骑马不太行。”

守城官员点了点头,一个箭步闪到了战马一侧,然后翻身上马,道:“曹将军,请。”

曹平安鼓足勇气,他两手扶着马背,一用力挂了上去。那官员见他粗苯,一手抓住他的衣服,用力一提,曹平安便稳稳地坐到了马背上。

随行的那名卫兵见状,立即转身跑回了府邸,向皇甫嵩禀告去了。

曹平安与那官员行了大约一刻钟,不一会儿狂风大作,雷雨交加,像是天上缺了一个口子,粗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啪啪地打在曹平安的身上,不一会他浑身湿透了。

到达那山坡后,曹平安急不可耐地从马上笨拙地跳了下来,只见他抽出长剑,朝那空旷地跑去。他一手将长剑高高举起,像是道士施法一般。

此时闪电如长蛇一般乍现,忽地劈断了山坡上的一颗树枝。那官员吓了一跳,朝着曹平安喊道:“将军快回来吧,一会儿这闪电该劈您身上了。”

曹平安没有一点儿想走的想法,那官员面色焦急,心想这骑都尉怎地如此找死,但碍于身份,又不敢上前将其拉回,只得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奇怪行为。

“来吧,劈我一下。”曹平安冲着天空喊道。

但老天好像今天不乐意招呼他,几次雷击都劈在了其他地方,但曹平安可不是那轻易放弃的人,他依然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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