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顾琛严重么?”
冯云栖闭着眼,并没有回答唐骁的话。他拿起顾琛的另一只手,又再次搭上了脉。
房内一时安静异常,一旁的两人大气都不敢喘,只等着冯云栖诊断后的结果。
大约两三分钟后,瞧着这人跟闭目养神似的,丁敬亭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庸医!你到底行不行!”
顾琛这般柔弱的模样,丁敬亭真怕人就直接嗝屁了,可好歹死不死给句话啊!扛不住咱叫救护车行不行,看个慢郎中算怎么回事!
“你把脖子伸过来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冯云栖觉得自己这太医当的真叫一个窝囊,居然还有被人天天叫着“庸医”的时候!
而这人还真是叫上瘾了,是觉得他的手术刀不够快,还是觉得自己的脖子是金刚石做的!
怎么就这么喜欢找死!!!
懒得跟这人置气,冯云栖将视线落在站在一旁担心不已的唐骁身上。
“顾琛他……”
唐骁小心的开着口,真怕对方说出什么不好的答案。
此时,他脑子里还一直想着方才的事,回忆着自己哪一下出手太重伤了对方,却没注意自己伤也好不到哪去。
他之前便知道顾琛会武。
虽也不知哪里学的招式,可顾琛这到底细皮嫩肉,双手还是拿笔的无用书生。比不得自己风雨来雨里去,刀口舔血过习惯了的糙人,自己当真不该用这样的办法。
冯云栖自然不知道对方所想,可也看他表现出的担忧确是出自真心的。
“他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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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唐骁不由吃惊的望着对方,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特么都吐血了,还说没事?!
“吐了那么多血,你说还说没事!?庸医,你到底会不会看?!”
仿佛知晓唐骁所想,丁敬亭直接发出了质疑,可他的话确实不太好听。
忍了忍,冯云栖到底还是将袖口里的手术刀收了回去。
难道被只狗咬了,自己就得咬回去?
身为人类对付恶犬就该直接打死,哪有功夫跟他瞎叨叨!
自己是人,自然不会与野兽为伍。
冯云栖连搭理都没有,完全将丁敬亭视为无物。
“这两日他太过压抑了。伤心过度会出现肝火旺盛、肝阳上亢、肝气上逆,血随气逆从而出现吐血的情况。
此外,伤心过度也会气火攻心,心主血脉,血液妄行从而也会出现出血的症状,”
瞥了一眼身旁的唐骁,见对方一脸懵逼,似乎没听懂的模样,冯云栖换了种方式表达。
“他这人平日里喜笑颜开的,其实就是个闷葫芦,什么事都压在心里。脑子的伤也受了他情绪的影响,产生了应激性这会儿能将淤血吐出来也是好事。”
地藏的病一项是组织里的机密,太过细则的事太医注入也不会跟他们讲的。既然地藏将对方视为朋友,有些话随意圆过去就好。
不过几口血罢了,不是什么大事,顾琛脑子有伤,情绪本来就不宜激动,能发泄出来睡一觉,等醒过来也就无大碍了。
冯云栖站起身,转头将顾琛家里的医药箱给找了出来。
用的药不过都是寻常药剂罢了,一粒口服的止血药,一剂安神补脑液,旁的也用不着。
坐在沙发上,冯云栖小心的替顾琛的双手上着伤药。瞧瞧这力道,一处处都破了皮,这家伙靠的就是这双手吃饭,等人醒过来估计自己都该心疼了。
旁的到还好,这是现场有点麻烦了。
冯云栖不由有些神伤,自从这两人出现的那天起,自己可没一刻清静呐!
皱了皱自己发疼的眉心,冯云栖掏出兜里的虚拟游戏器,连上通讯吩咐“鸽子”过来清理现场。
酒这东西是厉帝手中出品的,被这般糟蹋了,不用冯云栖点上几句,自然是会传报厉帝耳朵里的。
呵,瞧瞧着满地的「冰魄」,这回唐骁要是不死,自己便将名字倒过来写。
唐骁哪里知道在不知不觉已经被人摆了一道,眼下的他正被丁敬亭服侍着脱下破损的外套。
“没事?那就好!少主,您的伤……我们快去医院吧。”
顾琛是「天妖」的人,背后有的是人撑腰,他死不死对于丁敬亭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而唐骁将自己弄成了这般模样,才是真正让他心惊胆战的事。
眼下也不是找顾琛算账的时候,说到底这也是自家少主自己折腾的。丁敬亭除了赶紧将唐骁送去医院,旁的事只等晚些时候再说了。
而唐骁哪里知道顾琛的势力,还自责的很不愿离开,正瞅着冯云栖替对方喂药,没有搭理丁敬亭的催促。
冯云栖看着这屋内就跟演戏似的两只,脑门疼的厉害。
虽然顾琛现在的状况有所好转的确拜对方所赐,可他怎么瞅着这两只到处乱吠的哈士奇,肝火直往上窜喃!
“门在这边,若是要滚,还请快一些!”
唐骁回头望了一眼丁敬亭的不悦,自然知晓自己在这让对方不方便照顾了。
犹豫了一下,正准备转身离开,他突然觉得裤腿上被什么东西勾住了,让他整个人不由一顿。
屋内三人,有眼睛的都看见了。顾琛正一把死死拽住唐骁的裤腿!
“顾琛?顾琛?”
唐骁唤了两声,可顾琛依旧是没有意识的。他尝试着握着顾琛的手腕拉了拉示意对方松手,而顾琛却一把握住唐骁的手腕,勒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