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苏锦年就是为谢晋做事,把她送到谢晋的床上去;今生尽管他已经这么落魄,可最后还是当了谢晋的狗,还是使尽手段用她来当自己往上爬的垫脚石,来讨好谢晋。
之前,江意就应该杀了他的。
她手上沾了不少人的血,可是却一直没有要他苏锦年的命,不是因为她心慈手软,而是她想留到最后,将前世他给自己的结局再回馈给他!
结果让他多活了这么一阵子,中了他的套。
苏锦年道:“晋王殿下想要你,你要跟了他,往后也不会太差。殿下屈尊降贵到这里来,也算给足了你面子。”
他语气淡漠:“身为女人,任一方之侯,说到底又有几人能够真的相信你能胜任,不过就是等着看最后你会委身在谁的身下,你身后的西陲军便会归入谁囊中罢了。皇上在承认你的侯爵之位时,不同样也是这么想的。今夜让殿下尽兴,便是你唯一应该做的事。”
等今夜过后,镇西侯与晋王有染的事迟早包不住,一旦昭告天下,那镇西侯最后只能选择与晋王在一起。即便是不与他在一起,也不可能再嫁给太子为妃。
这是晋王必须要得到江意的理由。一来他真的对她产生了兴趣,二来这么做了就算他得不到,也不会对他有坏处。
江意眼眶赤红地看着苏锦年,哑声道:“那你应该知道,今夜我若不死,我会让你有比死更深刻的体验。你觉得,他会舍不得你这条狗吗?”
转眼间,谢晋已然走到苏锦年身侧。
苏锦年心下一沉,面上请示道:“这名工匠,可要处置了?”
谢晋志在必得,道:“留着他也无妨,将来本王与镇西侯的好事,有个见证人作证也好。”
说罢,他便举步朝江意走去。
江意汗涔涔,越发衬得双目黑白分明,眼角绯红,又染着一股氤氲的清亮之意。
她手中握着匕首,抬起,毫不犹豫地就往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刀。
顿时鲜血沁出,染红的袖角。
而那股火辣的痛感袭来,瞬时使她恢复几分清醒和力气。
然而,与前世遇到的谢晋不同,眼下的谢晋会武功。
如果是她全然清醒的时候,兴许能够斗得过他,可眼下压根不行。
江意硬撑着与他过了几招,力气渐消,当即又是用匕首反往自己手臂上扎去,却被谢晋给一把扼住。
谢晋看着她,道:“女人娇嫩嫩的最好,弄伤了自己,又是何苦。我不喜欢女人受伤流血。”
他拂袖将木桌上的诸多铁器用具全部扫落,稀稀拉拉坠地的声音铿锵于耳。
随之他卸掉了江意手里的两把匕首,便把她给丢在了那木桌上。
贺知明眦眼欲裂,在地上匍匐挣扎着想上前去,却是被苏锦年给一脚踩在了背上,艰难道:“侯爷……”
江意头晕眼花,脑中血管仿佛突突突地跳,就快要蹦出来。她听见自己的喘息声,眼前却始终像被蒙上一层热雾一般,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后来谢晋就站在木桌旁边,俯头在她颈边去嗅了嗅。
谢晋在她耳边笑语道:“虽说出了这么多汗,可闻起来却还是香的。”
江意抡着拳头就朝那张脸打去,却轻易地被谢晋钳住。
胸口里翻腾,恶心到快要吐出来。
谢晋一手捉住她双手,一手游离往下,便开始解她的衣带。
冶兵房内甚暖和,外面的夜里却寒风凛冽,刮过屋檐,发出呼呼的风声。
只是,谢晋将将解开她的衣带,没来得及扯开她衣裳,突然身后一道锐势猛逼而来。
苏锦年神色一变,低喝道:“殿下小心!”
谢晋反应还算灵敏,当即闪身避开。
那是一把剑,就在谢晋闪身那一瞬,稳稳地钉在他前一刻所站的木桌的边缘。
剑是从里端熔炉房的方向射来的。谢晋心下一顿,是他疏忽了,他只顾着人守好冶兵房外面,可是熔炉房与外界也是通的,那一头有一条专门负责运送铁料进熔炉房炼成铁浆的通道!
那把长剑泛着凛凛银光,剑刃因着气贯长虹的气势而嗡鸣颤动,剑柄在空气里轻晃。
谢晋躲开之际,江意抓住这一变故,就在长剑一钉在桌沿,便立马握住剑柄,卯足力拔出来,狠狠朝谢晋扫去。
谢晋手里没武器,不得不再往后退开两步。
这时掷剑的人已然从熔炉房里走了出来。
谢晋一见,不由浑身一凛,哪里还顾得上江意。
江意喘着气,混混沌沌地看去,看见那抹黑影在灯火下挺拔无双,她心头跳得发颤,仿佛以为是他回来了。
她知道,他总是能够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可是她也知道,此时此刻,他本应该远在千里之外啊。
是他吗?
她看不清他的脸。
他面上,覆了一张面具。
黑白色的神佛面具。
一双眼孔里,深沉无边。
谢晋多少了解了刃,那副面具,是刃执行任务时的专属面具!
来的是刃,那就是皇帝派来的。
一时谢晋思绪有些慌乱,皇帝知道他在这里?知道他使的什么手段?
谢晋来不及理清楚,对方手上空余一把剑鞘,下一瞬足下一瞪,只见黑色衣角森然如魅,眨眼就至谢晋跟前。
谢晋会些功夫,但却深知不是他对手。
他仅是用一把剑鞘,打得谢晋毫无还击之力,最后被一脚踢翻摔在墙上,五脏六腑似错移了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