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那个抬价到万金的有钱人居然是原主……
“隋兄认为景梁的环佩可有问题?”陈均忽然问道。
“哦,没什么,我在想如温家这等名门望族出来的公子,身上所戴环佩定不会是凡品。”谢长鱼淡笑说道,她掩住眼中的复杂之色,心中甚是好奇是温景梁的想法。
要说到原主活着的时候,温景梁视原主花费精力所赠之物为粪土,谢长鱼记得很清楚,温景梁在梧州之时身上并未佩戴响铃环佩,但他来盛京却戴着。
这说明什么?要说他对赠物重视也不见得;若真心喜欢此物件,不会轻易赠送她人。谢长鱼默默叹了口气,为原主的一片深情感到不值。
片刻,书童已双手将环佩呈递到温初涵手上。温初涵迟疑,并未接受,反是看向温景梁:“初涵不能接……”话语微顿,温初涵怯生生地道出一词:“兄长。”
话落,眼见的温初涵眼尾红了一圈。
谢长鱼瞧见简直想拍手为温初涵的演技叫好!这他娘妥妥的戏精啊~
温景梁一怔,突然改变了主意,缓缓开口:“是兄长糊涂了,怎能赠送妹妹二手物件,稍后赋诗局结束,兄长亲自去锦绣街为你挑选。”
冥冥中,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温景梁,这枚环佩很重要、很重要!他之所以在今日赋诗局戴上此环佩,是存了心思想让谢长鱼看见。
内心的想法让温景梁隐隐不安,突然间,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了,那女人本就是他不要的!仅此而已!
书童将环佩递回来时,温景梁一手夺过,那一瞬,他脸上溢出的狰狞让看到的人以为是幻觉。
这可是温景梁啊,从小就被冠上纤纤君子的世家标榜!
温初涵当然是乖乖回应:“这厢谢过兄长了。”嘴上这般说,内心恨不得杀了温景梁,因为温景梁的存在是她从小到大悲惨经历的对照与证明!
她不容许人生道路有这样的人存在!温景梁注定会被她温初涵杀死!!
暗藏的杀意仅被谢长鱼看到,也就是那一瞬的对视,温初涵目光一滞,内心如临大敌。该死!又是这个拦路虎!
“隋公子~”温初涵忽然温声细语道:“初涵多谢隋公子的点评,抛开世俗礼仪,论文采,你我二人可做知己。不知初涵是否有幸见识隋公子的高作。”
上来就扣高帽子,这不就是温初涵的惯用手段吗?谢长鱼心笑,怕是她与温初涵八字不对,两人只要碰上,不论是以何种身份、何种性别,两人注定不对付。
陆文京瞪过去,冷眼讽刺道:“胜负欲别这么要强,等会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就引人笑话了。”真是什么人都敢跟他家阿虞比!
这话引得那些自诩君子的公子不满,这姓陆的怎能这般说未过门的未婚妻!尤其是韩九,在昨夜宴会上他就对陆文京不满,满腹怼人的言语到了嘴边,被旁座的冷家公子堵了回去。
“那是人家未过门的女人,你可别任性妄为。”冷清明的低声提醒,愣是将韩九从愤怒边缘拉了回来。韩九斟酌一番,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他犯不着为了个温初涵在盛京惹事!
不是怕,就是懒得去惹没必要的麻烦。
就在众人以为无人会替温初涵说话时,谢长鱼自己开口了:“文京兄莫要怪罪温小姐,时下我大燕推崇以文治国,如女子有这般才华很是了不得。也是出于对温小姐的回应,鄙人也以气节为主题为众君献上一诗吧!”
倒不是为了应和温初涵,谢长鱼纯粹就是为了把‘隋辩’的名气打出去!
陆文京态度顿变,爽快道:“是是是,隋兄说的有理!小弟这就给温……初涵陪个不是!”
众君:“……”到底谁是你的未婚妻!这两人关系这么好吗?连王铮和李治都不懂好友何时与姓隋的勾搭上了。
罢了罢了~众君还是将目光放在隋辩身上。这几日,关于这个隋辩的传闻还听过,他们也想见识见识此人的厉害。
谢长鱼气势拿捏很稳,她起身背对众人,迎着风,衣诀翻飞,缓缓念出: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茅飞度江洒西郊,高者挂卷长林梢,下者飘转沈塘坳。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
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
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
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此处借鉴毒杜甫名诗,水平有限,根据阿虞的经历小小删减了些。)
“啪啪!”
尾句一落,陆文京带头鼓掌:“好诗!好诗!隋兄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陆文京心想,给人吹彩虹屁,他陆文京是专业的!
谢长鱼眼角直抽,这家伙听得懂她字里行间表达的意思吗?转过身,自信满满地问道:“众君可点评一二。”
点评?众君回过身,心里摆手,我不配!顷刻间,众君看待谢长鱼的眼神都变了。
温景梁在心里打个个草稿,正要将在心中酝酿已久的心得体会道出,扬眉吐气一番,未曾想中途被人截了胡。
随着几声扬长的掌声,清朗的男声在八角亭响起:“此诗妙哉!不知隋公子是否介意王某人将君之佳作记录下,用到国子监当做范文。”
循声望去,王诏青衣加身,笑着从庭外走来,他身后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