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张语歌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分外意味深长的表情,叫苏娇一瞬间还差点惊喜的以为是握在萧淮安的手中,结果却听到她如是说道,“在陛下那里。”
“据说陛下心目中已经有了个最合适的人选,只不过迟迟没有决定交出去,叫满朝文武眼馋已久,不过在我觉得,他们也是白白盼着了。”
“身为上位者,自然得有些自己的考量,这个可以算是诱饵,也可以算是激励,各种可能都有,不过你这话倒说的很对,不要盼着,或许才能更安全一些。”
说着,苏娇眼睛一眯,慢慢的抬起头望向对面房间大门上面的天花板,瞳孔里面一片空洞。
“或许,也不尽然。”张语歌则偏过头去,望着苏娇的侧脸,笑容格外的难以言喻。
另一边,碍于身份的原因,周红嫣不能与张语歌发生太过激烈的冲突,毕竟自己的母亲与皇后之间的情分已然没剩下多少了,不值当为了这种事情害的两人彻底翻脸,但她心里终究是不痛快,虽然勉为其难地离开了,却也是一路走一路骂。
“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不受三皇子宠爱的正妃,居然也敢在本县主面前叫嚣。那苏娇又是什么玩意,连诰命都还没有,品级还不如本县主高,也敢欺负到本县主头上来了,本县主迟早要让她们好看。”
为了能够讨好平城公爵一家,想必林夫人着实是废了不少的力气,才能叫周红嫣这么肆无忌惮的在自己面前说别人的坏话。
不过按照周红嫣这么嚣张的行为方式来看,只怕她也不担心被别人知道。林夫人摇着扇子,微眯起眼眸冷冷地打量着她,随口劝着。
“县主请息怒,何必为了这样的小事闹别扭,更何况那三皇子妃就是再不受宠,那也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怎么可能轻易容许旁人对自己府上的人多加致喙呢?”
“三皇子又如何了,他这些年是越来越不成样子,满京城都传当初他和苏怜苏娇几个人之间的混事,也就是他自己不当回事。”
林夫人是担心这大街上人多口杂的,免得有人把话传出去,才好心帮着劝个几句,谁知周红嫣向来自以为是惯了,居然连什么人都敢自行评价?
“皇后娘娘也是够偏心的,对自己的儿子如此听之任之,我母亲好歹也是从小与她一同在宫里长大的,她就不能有几个好脸色,每每说话都闹得我母亲郁郁寡欢。只可惜本县主只是个女儿身,自然也就只能从她宠爱的长公主身上扳回一局了。”
听罢,林夫人生怕自己笑出声来,连忙拿扇子挡住了嘴巴。
有些人不够聪明,但起码有自知之明,但像周红嫣这样的极品,只怕这辈子也难碰得上几个。
公爵夫人虽是与皇后一同长大的,但她们二人从来也不见得传出过什么感情好的话来,反倒是公爵夫人仗着先帝的偏疼,从小就爱耀武扬威,炫耀欺压。
论起来,公爵夫人吴佳倩的出生本也不低,原是静安侯的独女,谁知静安候年死异乡,先帝出于同情,便把她接入宫中抚养。
而那时皇后已经被内定为当今陛下的正妻,因此也常会出入宫中与公爵夫人一同学习礼法,由先皇后教养。
只可惜公爵夫人自以为生为先帝先皇后的养女,便高贵如公主一般,总是明里暗里的嘲讽当今皇后,而后嫁入平城公爵府,先帝先皇后纷纷仙逝,当今皇帝皇后能够放任她安稳无恙的活到现在,又给全了体面,已然算是很不错了。
但是这周红嫣被教养的,居然仍旧觉得自己的母亲应该受尽所有荣宠,甚至还巴望着皇后与自己的亲生儿子关系不怎么样也得护着自家,这般天真甚至有些犯蠢想法,也难怪会叫林夫人觉得好笑不已了。
“县主金枝玉叶,那长公主虽是陛下嫡亲的女儿,却也只不过是个妃子所生的,自然与县主也得客气一些。”
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林夫人勉为其难地帮着附和一句,而周红嫣竟然没有听出这话里面的嘲讽之意,反而还沾沾自喜。
“这是自然,若不是本县主投胎差了一些,公主的名号完全不在话下,不过眼下,也就还不错了。”
此话一出,叫有心嘲讽的林夫人都给震惊的无话可说了,当初公爵夫人是怎么样的娇纵跋扈,从现在还能够窥探出一二,而这县主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公子生性洒脱,也难怪会惹得那么多女子倾心不已,而公子还能够做到这般万花丛中万花丛过,片叶不沾身,也实属厉害,本殿下可就没有公子这样好的艳福了。”
就在林夫人和周红嫣行经的同一条街道的另一头,胥如竹正春风得意地摇着扇子,与林家的独子林风一路说笑。
林风可称得上是这京城中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fēng_liú先生,仗着自己有些才情,身姿长相又格外俊朗,每每与烟花柳巷之地的女子谈天说地,却从不留宿,虽说没有多少好名头,却仍旧惹得城里一半未出阁的女子心怀仰慕。
而他能够在女子之中如此吃香,自然也离不开她那张面,若冠玉的俊秀面庞,仅仅是远远的瞧了那么一眼,竟然就叫周红嫣这个蛮横霸道的县主有了些心跳加速的感觉。
今日他与胥如竹出来,特地收拾了一番,穿着那一袭淡青色的长衫,更衬的无双公子,如临风前,也难怪会让周红嫣看呆了眼。
不过也就是身为林风亲生母亲的林夫人,没有这么好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