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角声过后,骁骑营将军于禁站在一共八个阵队的正中央,恭敬的向皇帝所站的高台拱手行礼之后,四脚上的旗手便按照排列的那般挥动手中的红旗,随后这八个阵队便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将八卦阵一一变化出来。
八卦阵自古以来都是兵法上最为常用的阵法,而且就算是熟读兵书之人,也很难做得到个个攻破,且一共十二种变化方式,若是再结合山林地形,往往都是所向披靡,绝无败绩。
只可惜铭记于心的人不少,能够活学活用的却寥寥无几,大泽之中,最善于利用这八卦阵法的,也就是曾经的忠义侯。若当初的忠义候尚在,只怕是位列公爵上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好在泱泱大潮大泽之于其他小国,最为优势的地方,也就是在于地大物博,人丁兴旺,保证了粮草充足,大泽便有源源不断的兵力,因此,不论那国想要与大泽叫嚣,那都是最不明智的决定。
所以今日的这场八卦阵演练,对于远道而来的倭国使臣可以算是开了眼界。
倭国地方狭小,当地的民众也大多身形较矮,并没有多余的兵力和地方用来排列这样霸气的阵法。
皇帝对于阵法也十分的熟悉,看着底下于禁指挥的不错,他心里也十分欢喜,再留神到旁边坐着一种目瞪口呆的使臣们,他越发的感到心里一阵骄傲。
待到阵法已经成功变换了第一章命门,皇帝这才坐直了身子,一手摩挲着出行时常伴于身侧的折扇,一面微侧过头去询问。
“今日的阵法乃是我大泽最为广为人知的阵法,不知几位觉得如何?”
话音落地,佑之助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而坐在他旁边的井上河也是一脸的凝重。
“回禀大泽皇帝陛下,外臣觉得相当不错,不愧是大泽,就是有这样的魄力,即使这些士兵们并未高喊口号,单听这脚步声,便足以让敌人闻风丧胆了。”
说着,佑之助身后的其余使成脸色各异,不知心事如何,佑之助便自作主张的站了起来,其余人也只得跟随他冲着皇帝下跪。
“今日得见天颜,外臣深感荣幸,亦觉得我朝归降大泽乃是最明智之举,万望大泽与我国能够永结同邦之仪。”
此话一出,不光是佑之助身后的人,就是皇帝身边的德全和皇后也感到诧异。
倭国并没有与大泽正式开战,只是小打小闹的不安分,用归降这两个字,便相当于倭国自己已经觉得在大泽面前落了下风。
要知道同行的使臣里面本就有许多人,并不是很愿意签署这次的归顺协议。
毕竟倭国如果是独立的一个国家,他们的国主还能够被称之为陛下,归顺之后,那便只能称为藩王,身份上也落了一个级别。这叫他们这些比大泽还更相信皇权至上的倭国人实在难以接受。
“各位使臣,先起来吧。”光电表面上淡淡的点头答应着,实则眼睛已然将使团里的其他人都扫过一眼。
他并没有直接了当的表明意思,德全揣摩着他的打算,便替他出来搭茬。“佑大人这般诚意,我朝陛下感受到你们的诚意,自然会与各位大人仔细考虑此事的。”
“说的不错,使臣的诚意陛下与本宫都看在眼里,只要你们归顺,那便同为大泽的子民,大泽必然将你们一视同仁。”
德全说罢,皇后也恰是时候的出来刷了一波存在感。胥如竹则和胥如烈并肩站在一旁,冷眼将此处发生的事情全都看在眼里。
“由此看来,即使是出现了当初的那个小插曲,也并没有影响到后续的事情,父皇到底身在壮年,耳聪目明,可不会轻易被某些人蒙蔽,想来此事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说的也是,父皇自然清楚,谁有这般的狼子野心,可你就一定能够保证以后能够高枕无忧了吗。”
闻言,胥如烈只是一声冷笑,皇后生怕他与胥如竹吵架的声音会传到皇帝那里,与贤妃倒像是心有灵犀的都转过头来,轻轻地看了他们一眼。
他们兄弟二人,只好纷纷闭上嘴巴,不再多言,而后似乎是有谁找胥如竹,派了个小厮在胥如竹耳边耳语几句,他便提前下了高台。
另一边,萧淮安站在高台下去的楼梯口上,此处能够纵观全局,防范于于未然,正在底下阵列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梁信却忽然跑了过来。
“大人。”
萧淮安见状,拉着他到一旁说话,“什么事。”
“回大人的话,大人上次让我去调查的关于木枕流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梁信说着,从怀里取出从外面调查出来的情报,萧淮安接过来一看,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倭国皇子闻人漱石,因为不受重视,现在宫中,从未踏出一步,只可惜并没有拿到他的画像。随后便是木枕流,他乃是从两个月前来到京城的。”
“木枕流他两个月前才刚刚来到京城,不过他之前去过什么地方,属下也曾派人去调查过,只知道最近的阳城确实有他经过的迹象,其他的地方还没有回应。”
梁信越往下面说,就察觉到萧淮安的神色越发的凝重起来。“如此说来,那你也觉得他应该跟闻人漱石没有半分关系了。”
“属下不敢妄加揣测,不过单从眼下所得到的信息来看,兴许是如此。”梁信做事向来认真,否则也不会成为萧淮安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但他唯一一点不好,就是太过较真,以至于他联想方面的事,反而做的有些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