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与其一个人在这迷宫一样的花园小路里头乱转,还不如找个“当地人”来问问清楚。
想罢,苏娇撑着纸伞,从池塘上边的汉白玉小桥上过去,站在离此人四五不远的距离,不好意思的开口。
“你好,不好意思,我迷路了,你知不知道走出花园最近的路是哪一条啊?”
胥如煜在别院之中,身边都是用熟了的老人,从未有人这般和自己说话。
他听得一愣,转着椅子下的轮子转过身来,便看见一名穿着天蓝色衣裙的女子,打着一把幽兰纸伞,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眼睛里不含一丝情绪,就如同是一位普通的陌生人。
“那边――”
当初盛极一时,巴结之人多有之,现在落寞之下,能够有人不带着异样眼光看他,都让他觉得十分欢喜。
胥如煜收回视线,刚要与苏娇指路,不想苏娇一眼瞧见了他腰间别着的那块玉佩,登时福身行礼。
“臣妇不知是三皇子殿下,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你,”胥如煜略一皱眉,“本殿下从未见过你,你是新妇,如何认得本殿下?”
“殿下说笑了,您腰间的那块环龙玉佩,乃是陛下亲赐给众位皇子的,臣妇就是再有眼无珠,也必然认得这个。”
可不是认得吗,当初胥如烈的那块,还给萧淮安为了自己赢了过来,现在都还没还回去呢。
想起当时的事情,苏娇几乎都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但是那天可是自己和萧淮安联手,第一次给胥如烈最厉害的一个反击,她自然是要铭记于心一辈子的。
“原来是这个,本殿下几乎都要忘记了。”胥如煜闻言,没有留心看到苏娇是什么神情,低头默默的将腰间那块玉佩取了下来,像是自言自语的喃喃着。
“带的时间久了,都习惯了,居然忘了摘下来,不过也到时候了。”
苏娇回过神来,就看到胥如煜一脸冷漠的将玉佩取下,却又珍而重之般地塞进了怀里,吓得她差点张开嘴巴惊呼出声,但幸好她提前反应过来拿手捂着嘴巴。
“你不是想问此处的出口吗,往东南方向拐过两个弯就是了。”胥如煜淡淡的说着,语气十分平静,丝毫不见他方才为何要做出此等举动的情绪。
“啊,是,多谢二皇子。”苏娇眨了眨眼,被他这句话给喊回过了神,她很是客气的一福身,便准备转头就走,但是瞧着他这般孤独的一个人在此,却又有些同情的意味。
更想起了当日宴会上,皇帝顺着皇后与贤妃两个人的意思,随意的决定了他的婚事,胥如茹为了这件事还很不痛快的愤然离席,苏娇本不想理会这些事,但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算是帮着胥如茹问候一声。
“二皇子为何如此,可是心情不佳?”
想罢,苏娇冷不丁的又回过神来,这番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叫胥如煜听得很是不解,抬起头又看了回来。
“还未请教夫人是哪位大人的妻子?”
“啊,失礼,臣妇乃监察御史中丞,萧淮安之妻。”苏娇不明其意,老实回答着,又怕胥如煜不敢相信,还准备解释一下,却见他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萧大人的夫人,萧大人从不是个好管闲事之人,夫人与萧大人也算得上是性格互补。”
这不就是变着法的说我多管闲事吗,人家好心好意的想帮你开导开导,你还这么说话,怎么之前在书里没看出来这个二皇子还有这种怪脾气。
苏娇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说话也有些冲,“二皇子误会了,只因当初在使臣来京的宴会上,臣妇曾听长公主说起过二皇子,今日有幸遇见,算是替长公主问候二皇子一声。”
“如茹,她近日如何?她难得会与各官夫人交好,萧夫人当真有本事。”胥如煜为着胥如茹的面子,勉强算是对苏娇的态度缓和了一些。
“二皇子过奖了,臣妇只是勉强能与公主说的上几句话而已。”苏娇看着有戏,想说的话也没忍住一股脑的浮现出来。
“公主一切都好,只是当日听说了二皇子的婚事,担心二皇子生气,她也是一直闷闷不乐。”
“生在皇家,就连自己的身子性命都不能做主了,又何苦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动怒。”胥如煜轻笑,不知是在笑人还是笑自己。
“二皇子力求淡薄随性,方才不还是意气用事的将玉佩取了下来。”苏娇听着他这番默然的话,没来由的多了几分怒气,怒其不争。
此话一出,胥如煜立刻沉着眼眸看过来,到底也曾是荣耀的二皇子,身上的气质不怒自威。苏娇虽有些措手不及,但以前好歹也是演技精湛的担当,随即又沉住气,大大方方的看回来。
“二皇子不必动怒,臣妇只是这么一说罢了,连公主都为二皇子担心而愤慨,二皇子又何必遮掩,臣妇只是想劝解二皇子几句,以免公主伤心。”
自古皇家无真心,胥如茹算是唯一一个对他真心相待的亲人了吧。
苏娇吸了一口气,看着胥如煜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的侧过身去,特地调整了一下站位,试图与他正面说话。
“其实二皇子心里不痛快,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二皇子既然都已经下定决心,在此做个闲散王爷,又何必在意宫里的利益交往。”
“陛下虽然必然得为了一些事情做出不得已的决定,但是这次给二皇子安排的婚事,未必就有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