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都泛着红光,脸上的笑容几乎抑制不住,还没有走到跟前就摇着手帕叫张语歌起身,而后灯走近了,才发现原来苏娇也在这里。
“哎呀,原来萧夫人也在这里,倒是巧了。”
张语歌还是按照礼数和苏娇一同行了个扣身礼,而后才缓缓起身解释着,“当日儿媳初次得知有孕,便是萧夫人救的我,今日萧夫人也是来看我的,母后不要见怪。”
“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还不快躺下休息,本宫自然知道,本宫是欢喜萧夫人能过来,你向来不爱人说话,也就是萧夫人这般活泼,才能与你说得上几句。日后萧夫人若是有空也可以日日过来的,也省得你一个人在宫里寂寞无聊。”
皇后娘娘满脸堆笑的如是说着,还亲自扶着张语歌到小榻上窝着休息,梧桐随即从银杏手中端了杯茶过来进献。
这话虽然是给了苏娇方便,但怎么听着还是感觉怪怪的,好像自己是专门给人取乐的一样,苏娇心里听着略有些不太舒坦,略思索里一下才尽量客气地回答到。
“皇后娘娘宅心仁厚,若是有空,臣妇一定过来陪伴语歌。不过为了对腹中的胎儿好,语歌还是应该时常出来走动走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苏娇笑了笑,这话便是暗示皇后不要让语歌坐的太久,免得导致下身水肿。不过皇后得知自己即将可以抱皇孙之后,简直是兴奋异常,也就没有听出来苏娇的话外音,仍然是一脸慈爱的盯着张语歌。
“萧夫人年轻还不懂,要生孩子,需得保持体力,怎么能够将力气花费在走路上面。不过萧夫人的话倒是给本宫提了个醒,为了保证语歌肚子里还怀的一定是本宫的皇孙,本宫可得要请佛寺里的僧人为语歌抄经祈福,焚烧告天,乞求上天的庇佑。”
“母后,儿媳福薄,怕是消受不起。”张语歌听得不妥,主要也是不想如此大动干戈,更何况她这肚子里的孩子才刚刚两个月大。
只是皇后正说在兴头上,如何能够听得进去她的话,只见皇后一抬手,貌似是想起了些什么,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变了味。
“对了,说起抄写佛经,当初苏姨娘被本宫贬到了莲花寺诵经祈福,今日倒是到了她向本宫展现她这些天究竟学到了些什么东西,不如这第一份经书,便由她先负责抄写吧。”
“身为妾室,满怀诚意向正妃祈福祝祷,本也该是情理之中,本宫这就叫人吩咐下去。”婚后自顾自说着,不等张语歌有什么反应,直接冲着喜鹊看了一眼,喜鹊当即明白,吩咐了后面的杜鹃下安排。
当初苏怜已经嫁给胥如烈作为妾侍,况且又不是苏家正儿八经的小姐,所以苏娇倒不必疑心,皇后当着自己的面这么吩咐,是为了顺便一起打自己的脸。
只不过。皇后这一招嘲讽的意味未免也太足了一些。再加上,那苏怜在莲花寺中才只不过抄了几天的经书,就因为苏大人的心疼,差不多将早课和抄写全都免掉了。
如今要让人亲自看着她抄写,苏怜心里要是连一点怨念都没有,那可就能被称为圣人了。
夹杂了苏怜怨念的经书,恐怕也管不到什么用场吧,但是为着皇后对于她的顾忌,想必也不会真的拿来用,那便等着看好戏算了。
想罢,苏娇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任由杜鹃下去安排,不消片刻功夫,杜鹃就已经派人来到了莲花寺通知。
今日天才刚亮,山雀就已经起来。但是胥如烈和苏怜那边还没有动静,山雀就提前先把要传话的内容听了一遍,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安排,她还不如先不听了。
昨天胥如烈漏夜过来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寺院上下,但因为对于皇权的畏惧,所以并没有人敢大肆宣扬,但是私底下她们还是会叽叽喳喳的编排个不停。
而苏怜的院子里面倒是十分的安静祥和,胥如烈按照自身的习惯,其实也早已经醒过来了,但因为苏怜一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面,他不敢随便轻举妄动,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变过,直到苏怜自己慢慢的睡醒。
“殿下――”苏怜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边胥如烈到现在都没有离开过,脸上不由自主地一红,撑着身子准备坐起来,却听到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嘶~”
“殿下这是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还是什么地方不舒服?”苏怜冷不丁头听到胥如烈这么一身吸气的声音,只以为他是出了什么事,立刻紧张的打量起来,而胥如烈却不甚在意的起身,轻轻晃了晃有些麻木的左臂。
“没有关系,只不过是睡的时间久了,这只手有些麻了。”
闻言,苏怜越发的不好意思地起来准备伺候胥如烈穿戴衣服,却听到门外忽然传来了山雀的声音。
“三殿下,打扰了,敢问三殿下是否起身,奴婢有要事禀报。”
“什么事?”胥如烈难得借着这个机会,能够跟苏怜好好的温存一番,谁知道山雀就过来打扰,她心里头不耐烦,但也不能保证是真的有要事,才勉为其难的问了一句。
不曾想他这么爽快地问出来,外头的山雀却有些呆住了,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带着些担忧的回答。
“宫里传来了皇后娘娘的命令,说苏姨娘在莲花寺中抄送佛经,正好为怀孕的正妃娘娘祈福,祝祷,命令苏姨娘务必每日抄写十份经书送往皇宫焚烧祈福。”
“什么?!”胥如烈听的一愣,急忙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