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如烈身上冷不丁的一抖,时至今日,他还从未见过皇帝发这么大的怒气,同时他也很为自己感到委屈,自己好歹身为皇子,旁边的两名臣子,皇帝不着急斥责,却单单对付自己。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胥如烈就算想要找理由,也不可能傻到将皇后给捅漏出来,便瘪着嘴巴,将方向转移到了萧淮安的身上。
“父皇息怒,儿臣确实是有要事要去处理,再者说了,萧大人如此文武双全,英勇善战的怎么连个犯人都看顾不好,这传出去怕也没什么人相信吧,还是说萧大人你故意松懈了?”
“三皇子这是什么意思?”闻言,萧淮安眯着眼睛转头看向胥如烈。下午胥如烈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临阵跑掉,从而间接导致了犯人自戕,皇室丢脸,萧淮安的怒气还没有完全消散呢,这会怎么可能由得他将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本殿下什么意思,你心里最是清楚,怕是你与本殿下早有过节,才故意办事不利,好见父皇责怪与本殿下。”
胥如烈一声嘲讽,全然没有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如此推卸责任,只会叫皇帝越发的动怒,简直和朕身上没有一处相同的地方。
“你自己擅离职守,却想着将责任推到旁人身上,朕从小是怎么教你的,你居然一点都没有学会。”
皇帝胸口不断起伏,这般怒斥了一声,呛得他自己咳嗽不已,胥如烈赶紧低下了头,旁边伺候的德全也赶着送上了一杯茶。
“陛下息怒,可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呀。”
方才皇帝脱口而出的斥骂,叫萧淮安听着脸色有了些淡淡的变化,总算胥如烈是知道厉害,闭上了嘴巴,可萧淮安却没打算今天的事,就这么轻易结束。
“三殿下方才想要将今日的事怪罪到微臣身上,微臣同样的也有一件事想要请教三皇子。为何倭国人即将被处死,三殿下却要突然离开,还有当初使臣团第一次过来参加的宴会,那时的刺杀……”
萧淮安沉着一张脸,这样冷静却咄咄逼人的样子,倒有几分皇帝平日里的气势。胥如烈心下微微一颤,却只当他是跟在皇帝身边久了,耳濡目染到一些,便又强行打起了精神。
“你说什么?你想诬陷本殿下什么?”
“是否是诬陷,三殿下心理自当明白。”萧淮安没有理会他的色厉内荏,转过身拱手向上方不解的皇帝一鞠躬。
“望陛下恕罪,微臣有本启奏,三殿下有勾结倭国使臣的嫌疑,还请陛下明察。”
“你放肆!”听罢皇帝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安抚着皇帝顺气的德全,就提前骂了出来。
皇帝当即转过头,淡淡的撇了过去,德全赶忙弯着身子试图蒙混解释。“老奴这是替陛下斥责一下,以免陛下气着身子,三皇子是皇室贵胄,哪里能容得人这样污蔑。”
“此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萧淮安说得出这样的话,必然有证据。”皇帝面色如常,不见得对德全有什么不满的意思,慢慢的回过头来,萧淮安再一颔首。
“是。微臣已经问明白,当初那场宴会三殿下曾特别买通了守门侍卫,说要送一个人入宫表演,以给他一个面圣的机会,却在当日发生了刺杀,此事不得不细查。”
话音落地,旁边的胥如烈果然是隐藏不住的脸上表情龟裂开来,手下都不自觉害怕的捏紧了袖口。
不过如此刺激的事情发展,却没有引起右侧的是大夫任何一点在意,反而还冲着萧淮安的背影,淡淡的摇了摇头。
“只要将守门的侍卫赵钟,钱义,孙文叫来,便可证明微臣所指正的是究竟是真是假,或许三殿下也该想想当日为何如此行为的原因。”
萧淮安深吸口气,当日得知胥如烈在宴会上动手脚的事,心情本就十分的纠结,加上今日结囚车的事件发生,胥如烈又不在场,实在叫他很难再按耐下去。
他原本还想静静地等着后面查出些别的可能,但无奈胥如烈实在太过咄咄逼人,即使胥如烈并没有跟外国人有所勾结,也必然得要为这些事情做出解释。
皇帝坐在上方,见着他说的如此笃定,心里果真信了七八分,当即手一挥,让人下去传话,德全顿时就慌了,放低了身子,悄声劝说道。
“陛下,三皇子乃是您和皇后娘娘亲生的,萧淮安不过是一介臣子,如何能够为了臣子而怀疑皇子殿下,此事传出去,只怕叫人笑话?”
“既身居高位,便应该德配其位,老祖宗传下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不管之前的皇帝是怎么当的,起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可容不得这种作奸犯科的污秽之事。”
皇帝板着一张脸,毫无考虑德全的话的意思,“再者,如烈如果真的问心无愧,也不怕旁人的指证,他自然可以这名字几个清白。”
不愧胥华引坐上皇位之后,这十数年间天下海晏河清,前面二十四代先帝多多少少都有为人诟病之处,偏生胥华引直到此时都未曾有过令百姓传播笑话的污点。
德全听着他的话,知道皇帝一向行有主见,怕是再难改变心思,心里不禁担忧,想着叫人去通知皇后,却只可惜此时的场合根本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轻易离开。
德全心下忐忑不已,没来得及想出解决办法,外面的殿门就已经被人给推开了。
“奴才赵钟、钱义、孙文,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李子脸色僵硬,引着三个穿着下等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