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庸懦无能,太尉一个人忙不过来,若是京城为了这些琐事就乱了套,那岂不是叫过来的使臣笑话,因此儿臣斗胆向陛下请旨,愿意前往历练,以功抵罪。”
皇帝的要求才刚刚下达,胥如烈就主动站了出来,可见是有备而来的,殿下的一干大臣面面相觑,暂且按耐着没有开口,但却免不了一阵骚动。
乍一听到胥如烈的话,皇帝原本没有这个心思,但如果只有胥如烈一个人毛遂自荐的话,他也只能如此考虑,他将殿上的人都扫了一遍,刚准备开口,五皇子也跟着站了出来。
“父皇,三皇兄向来只在京郊的军营一方如鱼得水,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他亲自去处理的话,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说什么担心大材小用,不过就是暗地里说胥如烈只会纸上谈兵,而不会实际操作,若是真碰到什么实事,是做不来的。
闻言,胥如烈不禁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胥如竹一眼,胥如竹说话却也乖觉,明明自己也想要这个位置,却没有明确的点出要了过来抢,而是从侧面敲击,欲擒故纵,果真是有心计。
胥如竹拱手,借着袖子的遮挡,轻描淡写地回了他一个嘲讽的眼神,完全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而他们二人所站的位置,恰好是在萧淮安的附近,他微微侧过身子,便将两人的所有眼神来往,全都看在眼里。
面对这两个都想要抢夺自己位置各怀心思的皇子,若是以前,萧淮安自然不必担心会被抢走,而如今他则更像是一种袖手不管,静看动静的淡泊心理。
胥如烈是皇后的嫡子,向来心高气傲,自能够管事起便做的都是高位,几时有接受这种小事的断案,皇帝吸了口气,便觉着胥如竹说的话也十分在理。
皇帝自然不会不清楚他们二人是什么心思,但眼下必须要做个抉择,他一只手放在扶手上,轻轻地敲击着声音,在大殿中回响,终于有人坐不住,赶着出来横插一脚。
“陛下,正是因为三皇子还没有到真正的民间去体会历练过,才更需要这次机会。左右现在萧大人正在停职反思之际,等到萧大人重新回来这段时间,也足够三皇子增加一些阅历,再怎么说三皇子毕竟也是皇后的嫡子呀,自当像陛下一般,年少便知民间疾苦,日后才能有所大为。”
身为坚定的三皇子一党的礼部尚书,李大人必然是会身先士卒,第一个出来开口。他说别人说了,还不忘顺便在萧淮安心上捅上一刀,萧淮安轻轻地从鼻子里嘲笑似的哼出一声,不为所动。
不过他口口声声一句一个嫡子,又说日后大有所为,这助其夺嫡之心简直昭然若揭,坐在上方的皇帝也只是淡笑,叫人看不出他究竟是允还是不允。
“李尚书这话就未免失于公允了,为这之前的事儿,陛下曾下令三皇子与萧大人与同反思己过,如今时间还没到呢,三皇子若是又要去忙着些公务,那哪还有的心思反思呢。”
“你――”吏部尚书林惟雍心态不似旁人那般激进,只喜欢掩于人后,说的话也比较隐晦,但是其中的意思也足够点明了。
他才刚说完,李尚书当即气的几乎想要拿手指着他,好在及时反应过来,这里乃是朝堂之上,他便暂时咽下这口气,拱手看向上方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