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夫人还等着呢。公主殿下恕罪,我家小姐今日多吃了些酒,性子难免冲了一些,公主与我家小姐,从小一同长大,也知道他的脾性,还请公主殿下不要计较。”
“本公主自然不会跟臣子之女计较。”胥如茹又嘲讽一句,但因为说的晚了些,气昏了头的周红嫣早已经在墨紫的牵扯之下带了离开。
“真是可惜,本公主还没解气呢,要是下次再给我抓到,我非得好好再教训她一次不可。”
说起来,皇后会不会站在胥如茹这一边,确实也很难说。小时候,就每每有人以胥如茹身为公主为由,叫她多让着周红嫣些,今天也算得上是从小到大,胥如茹第一次真正跟周红嫣两个人撕破脸。
如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实际方才与周红嫣争吵之时,自己也激动的浑身颤抖,但她好歹还是忍住了,并成功获得此次胜利。
她拍了拍胸口安抚那颗躁动不已的心脏,转过头来带着满满骄傲的神情看着木枕流,似乎想得到木枕流的几句肯定。
木枕流对上胥如茹的视线,不由得一愣,胥如茹却突然跳了一下,“本公主这么厉害,怎么能叫人给欺负了呢。好了,现在没事了,你还是给本公主变只鸽子出来吧。”
还惦记鸽子呢。
木枕流禁不住心里笑叹了一声,不自觉的伸出手去,轻轻地揉了一下那颗只到自己胸口的小脑袋,“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自当如此指示,草民今日准备不够,实在是变不出来。”
“今日时候不早了,若是下次有缘,草民定然送公主殿下一个大礼。”
说罢,木枕流一个侧眼,忽然注视到远方,攒动着的灯笼和火把的火光,他眼睛微微一沉,松了手便转身离开。
胥如茹呆呆地感受着从脑袋上传来温热的温度,一个眨眼,木枕流便走远了,她心中微微一动,垫着脚尖,冲着他离开的方向,扬了一下手。
“那可就说好了,你别忘记了,下次本公主可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哦。”
“公主,走吧。”胥如茹虽看着娇气,但也就是小孩子心气,落英心中忍着笑,倒不觉得她跟木枕流两个人如此亲近,有什么不对之处,提醒一句,便也带着她回去了。
是夜,夏树回到了自己的洞房,房间里头空无一人。她呆呆地看着满目的喜气红色,走到床边,拿起那只被她随意放到一旁的盖头,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叫她几乎连盖头都拿不起来。
但她长呼出一口气,却还是得自己将盖头带回头上,一如她身上,自己给自己背负本不该属于她的责任。
很快,宴会散去,洞房的门轻轻推开,透过盖头下方的缝隙,夏树能够清楚地看到一个身穿红袍,却坐在轮椅上的人向自己靠近。
在夏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盖头就忽然被掀开,面前的那人,因为坐在轮椅上和自己正好平行着四目相对。
胥如煜到底是当年兰昭仪拼命生下来的孩子,结合了父母容貌上的最大优势,虽因为病体沉重,显得阴柔且暮气沉沉的些,但这长相却是数一数二的好,与木枕流相比,也只会是略高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