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全见状,虽有些惊讶于胥如烨小小年纪能有这般的见识,却想着他年纪尚轻,怎么也不可能把皇位交给一个毛头小儿,便也没那么多的忌惮。
而皇帝思索过后,倒是没忘了问个几句,“烨儿,这法子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人教你吗?”
“是,是二哥之前跟儿臣讲过这样的典故,所以儿臣留心记住了,也不完全算是儿臣想的,还请父皇恕罪。”胥如烨脸上有过一瞬间的僵硬,忽而低下头,不好意思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古人之典故流传下来,本就是要让人活学活用的,你能这样举一反三已是不错,朕岂会怪罪,只是你二哥,着实是可惜了。”
皇帝说着,叫他一下子想起了胥如煜,语气里满满都是可惜。除了他身子弱,不能习武之外,胥如煜这聪明的脑与自己相比,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能说是天妒英才,叫人叹惋。
“父皇……”胥如烨抬起头,见着皇帝一脸怀念的样子,禁不住小声的呼唤了一声,皇帝回过神来,要准备将胥如烨所说的法子落于实处,便站起身来。
“无事,朕还有事,不能陪你多说话了,德全,你先送烨儿回去,朕得空再去看你。”
“是。儿臣告退。”
而后,自皇帝采纳了胥如烨所说的方法,当天下午,平城公爵府就收到了一封圣旨,破例册封平城县主为义公主,封号固伦,不日出嫁倭国。
一收到这封圣旨,平城公爵夫人几乎要气的晕倒。平城公爵则还是那么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自己唯有周红嫣一个女儿,此时却不心疼,还是跟往常一样得过且过,甚至还抽出空来劝慰公爵夫人接受现实。
公爵夫人趴在桌子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周文章就坐在另外一边,抽着烟枪,有一下没一下的风凉话。
“行了,你就别哭了,陛下亲自下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好歹咱家的女儿也是有封号的公主了,就算是出嫁远方,好歹咱们一家的荣耀没有半点损失,”
“若是嫣儿能生下一男半女,在倭国那边做出些成就来,那咱们家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你现在哭个什么劲。”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嫣儿不是你的女儿吗?她从小娇生惯养的,怎么能走那么远?”公爵夫人一听到周文章这几句话,气的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也顾不上哭泣,一把冲到他的面前,拽起烟枪就撂在地上,把它摔碎了几瓣。
“你就顾着你自己,顾着什么所谓的荣耀,要是嫣儿走了,那我也不想活了!”
“你,你说的好听,你不顾着荣耀,你不顾这荣耀,日日到人前显摆你是公爵夫人,显半年和皇后娘娘是旧友,我懒得跟你说,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求了皇上收回旨意。”
周文章倒吸一口气,只是为着不与女子争辩,所以只好暂且算了,在身边小妾的搀扶之下,继续回到后院逍遥。
公爵夫人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远去,恨得几乎要跺脚,而这时,原本还筹备着出去街上逛街的周红嫣也听到了风声,赶忙赶回来,立时就一副将众蛮横的模样,竖着一双秀眉冲到公爵夫人面前。
“母亲,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可能会去和亲呢?怎么说也应该是宫里的胥如茹去呀。”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小声着点儿,平日有母亲护着你,皇后娘娘顾着面子不好说什么,但他毕竟是真正的公主,咱们可不能叫人落下口实呀。”
公爵夫人满心的无奈,这一老一少都是让人省不了心的,“至于这和亲么,你先不要激动,母亲一定会想办法的。”
“想什么办法,这是陛下亲口下的旨意。又不可能有谁敢去提议的。”公爵夫人伸手想要拉着她坐下安抚,周红嫣却听不进去一把,甩开了公爵夫人的手,自己转身坐到了位子上。
“都怪母亲,你当初在宫里的时候,怎么就没能和当今陛下处的关系好些呢,倒连累的女儿现在只能任人宰割。凭着当年在先皇后那里的宠爱,母亲你怎么也不至于如此啊,少说也能够挤掉皇后娘娘……”
“混账!你看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平日周红嫣再怎么骄纵,公爵夫人都没有动过气,这次倒真的是气急了,居然反手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但是甩完之后公爵夫人就后悔了,促着眉头想要道歉,周红嫣却受不了这个气,眼泪汪汪的一跺脚,起身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夫人,怎么能这样呢,素日对小姐的疼爱,莫非都是作假的不成,看把小姐脸打的,可千万不能留下什么印子才好啊。”
院子里,周红嫣身边的墨紫和点翠都是他从小玩到大的贴身丫鬟,自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了。
点翠一面没大没小的抱怨着公爵夫人的不对,一面拿了没热鸡蛋帮周红嫣敷脸,周红嫣委屈的眼泪汪汪,虽没有大声痛哭,泪水却自己从脸庞滑落,打湿了一方手帕。
“话也不是这样说,兴许夫人是因为太过着急才会这样失去理智的,若是咱们真有什么法子,能够让陛下收回成命,那咱们公爵府也可以安定下来了。”
墨紫的母亲是公爵夫人身边的陪嫁,所以多少也会向着公爵夫人一点,她努力想要和稀泥,但是这话倒是给了周红嫣一个提醒。
次日,因为册封公主的事情是皇帝秘密进行的,所以皇后那边还没有得到消息。
为了避免将苏娇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