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看的一愣,等回过神来,就揣着同样冻红的手缩着脖子准备往外走。
“我也不需要。”
“你等等。”
眼看着林风下一步就要跨出这个大门,语歌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人给叫住了。林风一回过头,就看到语歌走到跟前,伸手从自己的披风里面,取出了一双手套。
“这个是阿娇设计的,让我之前帮忙做的一副出来。我虽向来体弱不能吹风,却不怕冷,这个是才从火炉上烤的暖暖的带出来的,反正做的不怎么样,也还没有定好送给谁,你就先拿着用吧,”
“不然,一会儿骑马的时候要冻坏了手,改日我要罚你替我抄写诗词的时候,你又写不动字了。”
语歌抿着嘴巴,没等林风反应过来,就不由分说地把手套递了出去。
之前苏娇和萧淮安出行南康的时候,他们两个在京城里闲暇遇见的时候,也难得会玩上几把林风所谓的赌局。
自然每次都是语歌技高一筹获胜,所以林风也就只能遵从吩咐,帮语歌抄写了大大小小,内容将近几十遍的诗经全集。
所幸林风林公子,喜欢在众人面前营造一个fēng_liú公子的形象,这一手的书法相当娴熟,草书更是行云流水。
颂鸿鹄之志,以及世间万物百态的词句,最适合用草书诠释,所以林风也就被盯上了。
林风低头看了一下手上的手套,上面连一朵绣花都没有,果真是才打出来的一个样子,但是摸着却分外温暖。他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还是把手套带了起来,捧着自己的脸搓了两下。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你了,不过你要是有手术就更好了,这上面现在暖着一会儿也就冷了。”
“你,你少得寸进尺了,总共也就这个,再也没给他气的眼睛一睁,轻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就在梧桐和银杏的搀扶之下,走在了林风的前面,离开了这里。
至于另一边,兵部尚书马府。
马戈拿着一只毛笔,正在书桌之上挥毫泼墨,他的房间四周向来安静的没有人靠近,只有汇报相信的人才允许出入。
上次那个穿着黑衣服的男子,这次披了一件蓑衣,就好像穿着古时候的铠甲一样,顶着一路过来不小心沾在身上的雪花进屋,单膝跪在马戈的书桌前面,雪花竟然没有半点融化。
“回大人的话,这次失手了。”
“不过区区一小儿,他还真是能令我失望,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只能待在骁骑营内。”
马戈一点头,貌似丝毫也不意外,就是桌上的这个鸟字,却缺了一点。
“不过,其他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刘福已经被除掉了,柳辞那边背上嫌疑,还有一个想要借刀杀人的五皇子,也自食其果,眼下朝堂情势已经明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眼高手低的人,所以,我才向来不喜欢跟他合作。”马戈轻轻摇了摇头,他指的是上次瘟疫暴发之初,胥如竹还想要让瘟疫演变得更加厉害,借此陷害于萧淮安。
他也不想想他有几斤几两,可有这个分量做决定。
“至于柳辞,这个就是你说错了,你以为他能够平安呆到现在,真的会这么简单吗?只怕是,他因为这次的事情,也有了些别的心思吧。”
“那大人……”
男子听着马戈话语里面对柳辞这样的忌惮,心里也禁不住存了几分担忧,张口要跟他建议些什么。但马戈轻轻地瞥过来一眼,却没有同意,只是淡淡的摆了摆手。
“不必担心,就算他知道了些什么,也无伤大雅。反正也只不过是个没有手的人而已。其实他这个人,本官向来还是很欣赏的,若是留到以后,说不定还能够让他助我一臂之力。”
马戈在心里想着,仿佛多年来一直盼望着的宏图大业就近在眼前,马上可以实现,但是思绪一回来,让他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不太愉快。
“只不过,这次就那么一个小小的任务,于禁都没能完成,这能力,实在是让本官觉得有些担忧呀。不过也罢,此事就让于禁一个人撑下来便是了,老是留在京城附近,难免不会让姓萧的动了手脚,还不如早些被贬到别的地方,本官还另有安排。”
说到此处,马戈还特地停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对着男子指了两下。“对了,你回去告诉于禁,让他稍安勿躁,让他一切静观其变,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是。”
男子答应着,立刻转身离开。
说到底,于禁他废了这么些年的时间,好容易安插在三皇子的身边,一直埋伏到了现在才有机会可以让他出手,要是真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废了的话,那也太可惜了些。
马戈收回手,轻轻地在自己的下巴上摩挲了两下,他的雄图霸业一向是为众人所难以想象的,为了铲除面前的一切障碍,皇宫里面最大的威胁,也就是胥如烈了。
所以马戈特意让于禁跟在他的身边打探情报,关于胥如烈什么时候跟苏怜好上的,以及他跟苏娇之间的婚约改变,甚至当初,胥如烈想要在城郊演练的时候,来一出营救皇帝的戏码,也都是马戈暗中示意,让于禁帮忙配合的。
已经埋伏了这么久,好容易顺利进行到眼下这个关键时刻,可不能再出任何问题。
要是实在不行的话,留着于禁做一个挡箭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马戈垂着眼眸点点头,桌子上的蜡烛已经快要燃烧到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