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人,这里有几个自称是出去看病的富商,但是这样码车的图案有些古怪,萧大人可否帮忙来看一看?”
“好。”萧淮安一口答应,而这个字眼落下,也叫马车里头的胥如烈浑身都变得冰凉。
俗话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单凭着胥如烈平时对萧淮安是什么个态度,胥如烈就可以想象得到。
眼下是自己落入下风,又被萧淮安抓了个现行,萧淮安必然会抓着自己的这个把柄,到皇帝和皇后面前邀功。
就算不说自己偷偷出城,是因为事出有因,单说皇子要带着心爱的女子私奔,在大泽朝也是从未有过的事例。
胥如烈倒是不后悔带着苏怜出逃,只是担心这次如果走不成功的话,以后就更没有机会帮助她逃离皇后的魔掌了。
听着耳边传来萧淮安的脚步声正在不断地靠近,胥如烈整个人都浑身紧绷起来,但是苏怜却分不出别的心思担心眼前,只是觉着肚子里还微微有些不太舒服。
而杜鹃被绑着扔在一边,估计是生平第一次这么希望萧淮安能够过来打乱胥如烈的计划,一双眼睛也睁得老大。
但是因为时间实在是太过紧张了,胥如烈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正在着急之知识,马车的帘子就已经被人给掀开了。
由于夜色昏暗,即使马车外边有灯笼的照亮,也还是看不清楚,但是萧淮安这样好的眼力直接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里面坐着的,她和他她缩在自己的兔毛斗篷里面,帽子边上一圈毛茸茸的绒毛将她的整张脸都给遮的严严实实,要是不仔细分辨还差点认不出来是谁。
可是就算车上坐着的是胥如烈又如何,唯一古怪的是旁边被绑着的杜鹃。
萧淮安微微眯起眼睛,之前从苏娇那里听说过对杜鹃这个人的评价,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坐在对面的胥如烈拧着一双眉头,看萧淮安半天没有反应,刚准备破罐子破摔强行勒令,却见着萧淮安又轻轻地把帘子放了下来。
“没什么,我看他们家的人似乎确实是有些毛病,还是赶紧放行了,把免得留在城里又发生什么大乱子,可就不好了。”
话音落地,萧淮安意有所指,瞬间让守卫想起了前段时间才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瘟疫风波,整个人都犯了鸡皮疙瘩抖了几下,连连点头。
“果然如此,那既然萧大人就这么说了,放行,赶紧放行。抓紧时间后面还有人等着呢,马上就要到了关城门的时候了,别再耽搁了。”
守卫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过头就跟自己的兄弟们吩咐,然后挥着手走远了。
即使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萧淮安倒是没有任何心虚的表现,只是轻轻撇了一眼马车,就让驾驶马车的小厮带着胥如烈他们离开了京城。
马车上,胥如烈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他紧紧的抱着苏怜相互取暖,虽然她不知道萧淮安为什么会愿意放过自己,但终究是个好事。
他长呼出一口气,回过头来看了一下心如死灰的杜鹃,一路上默不作声地让小厮行驶到了附近的一座山坡下面,就让马车停下,取下了塞着杜鹃嘴巴的布条。
杜鹃浑身上下被绑的关节酸痛不已,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说话了,她大声喘了几下,就瞪着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睛看着胥如烈。
“三殿下,你这是疯了吗?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你怎么可以离开京城呢?马上皇位就是你的了,在这种紧要的关头,你怎么能……”
不愧是怀有其他异样的心思的杜鹃,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是胥如烈愿意听的。
胥如烈不耐烦地从袖子里面取下了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即使在夜光之下都还泛着寒光,由此可见,若是一刀划下去,即使没有多深,也必然能够让杜鹃彻底闭嘴。
杜鹃吓了一跳,紧紧的盯着那把距离自己喉管只有一寸距离的匕首,害怕的讲不出话来。
苏怜虽然不是很愿意见血,但是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侧过了身去,避免看到任何不好的画面。
“你休要和本殿下扯这些有的没的,本殿下原以为你是个拎的清的人,没想到你才是真正的为虎作伥,我现在问你,过来刺杀怜儿的事情究竟是母后的主张,还是有别人指使你来的。”
虽然说胥如烈平日里在一些大事上的判断,不是很全面,但是在这关系到苏怜生命的事情,他还是看的比较清楚的,
他知道皇后对这个孩子有多么重要,就算再不喜欢他,想要对他动手,等到孩子出世也是有这个耐心的。
但是换而言之,苏怜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大泽的第一个皇孙多,少人虎视眈眈着。当初萧淮安出去一趟,也是因为国内有了反叛之人的存在,所以胥如烈这回脑筋转的极快,一下子就怀疑到这上面去。
杜鹃身上微微颤抖,一部分是因为冷,一部分是因为害怕。她从未想过胥如烈会拿刀对着自己,自己与他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在皇后身边看着胥如烈一同长大的。
她对胥如烈几乎是有求必应,还会帮着在皇后面前说好话,可眼下看来,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这么一想,杜鹃顿时感觉心灰意冷,反正对于他所有的恶意胥如烈都已经看在眼里了,此时在做什么?隐藏也都于事无补。
于是杜鹃低下头去丝毫不顾匕首的刀尖,从自己的脖子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他低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