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便是,当年在宫外收下非白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他一手的医术,以及对毒物的了解,经常能够帮到自己不少的忙。
胥如竹抿着嘴巴,一番思量着,思绪就越想越偏而,就在他神游天外之时,非白也终于从外面跑了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胥如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叫他整个人都下意识的一惊。
“做什么这么害怕,你去干什么了?”
“殿下,这么快就处理完了吗?都是奴才不好,没能及时过来帮殿下收拾东西。”非白正想与胥如竹赔笑一句,又见着地上散乱的公文,脸上不免尴尬。
“奴才只是为殿下考虑,所以出去到处打探了些消息,只不过今日各处风平浪静,奴才也没问出什么来,还望殿下不要生气。”
话音落地,胥如竹悠悠的眯起眼睛,他的这番话明显就是假话。
至于养心殿。
皇帝当日因为接连的打击而气晕过后,虽然日日都有太医院的人和皇后悉心照料,但是这身体不知怎么的就是不见好,叫德全在旁边看着也十分的难受。
“陛下,你还是再吃一口吧,这药虽苦,但是良药苦口,对陛下的身体是有好处的,只要陛下养好了身子,遗诏什么的全可以玩几年在颁布,”德全对皇帝也是发自真心的忠心耿耿,说着说着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陛下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话,叫老奴实在是心疼的很,也没脸等百年之后去见先帝爷啊。”
当年德全从小太监的时候,就被先帝提拔到了胥华引的身边贴身伺候,与皇帝的感情自然不一般。但是皇帝虽知他为自己好,可一见着那一碗黑黢黢的中药汤,还是提不起半丝意思。
“朕的身子朕心里有数,每日里都是这样的汤药,来来往往喝了,也不知道换了多少种药方,就是没有半点的用处,”皇帝长长呼出一口气,听得出语气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往年朕若得了些什么小毛病,不吃药自己也能好,哪还用得着这些捞什子的东西,你还是赶紧给朕撤了,朕看着它都心烦。”
“陛下——”胥华引的脾气,想必德全比皇后都要更了解一些,皇帝这么说了,他也知道改变不了。
只是一番考量之后,德全还希望能够做最后的一次争取。“陛下,老奴知道陛下向来傲骨铮铮,但是陛下越是到了春秋鼎盛,越是要多加注意才是,”
“不如这样,老奴先替陛下尝过,此药若是没有问题的话,陛下再喝吧。”
往日里尝药的都是小太监,德全的身份本不必做这种事,今日却如此的放低了姿态,也叫皇帝忍不住侧目。
皇帝抿着嘴巴没有说话,便见着德全拿调羹搅了两下,面不改色地喝下第一口汤药。
“陛下请看,此药只是苦了一些,并没有什么问题,陛下还是……”
话还没有说完,德全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发闷,手中的药碗都没能拿得住,他强撑着把碗放到桌上,才不至于打碎发出声响,然后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呼吸也变得十分微弱。
“德全?你怎么了?”立朝以来,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敢在皇帝饮食中下药的案例。
胥华引也不免吓了一跳,拖着虚弱的身体,走下来查看德全的情况,便听到门外响起了有人的扣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