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着,索性直接将图纸放到一边,自己端起杯子轻呷一口绿茶,而他的这番话,倒算是解了萧淮安心里一个特别大的疑问。
“是,微臣记下了。”
而门外,端了醒神汤回来的德全老太监也着实好奇,门窗紧锁,里面皇帝跟萧淮安在说些什么,成功的将两人的对话给听了进去。
“五皇子,倒惯知道怎么来讨陛下的好。”德全阴沉着眼睛,心里给气的咬牙切齿,他一把将醒神汤交给了旁边的干儿子,自己则拿着拂尘匆匆往后宫赶去。
可得赶紧告诉皇后娘娘,让三皇子早些做准备。
书房里,只可惜胥如竹先行一步,这么快就把后路给处理干净了,使得萧淮安今日这一趟跑的无缘无故。
皇帝将杯子放下,看萧淮安已经将图纸记完了,叫他收好了放在书架上的同时,忽然想起来一问。
“对了,淮安,你今日进宫是有什么事吗,朕看你来时匆匆忙忙的,怎的你过来半天都未曾说话。”
听罢,萧淮安表现的一派气定神闲,泰然自若的将图纸放回去,走上前冲着皇帝恭恭敬敬的一拱手。
“回禀陛下,也不为什么要紧事,再过几日使臣团便可入京了,微臣特来回禀陛下,礼部已将一切事物安排妥当,请陛下放心。”
“有你监管,朕自然放心,”皇帝淡笑着摆摆手,顺便拿起桌上没批完的折子,眼睛停在纸张上的内容,嘴却向着他说话。
“不过你也没必要,都说是礼部的功劳,李上书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朕心里清楚的很,要想让他乖乖配合,想必废了你不少功夫吧。”
“为人臣子,自当为陛下效力,李尚书着实有些恃才傲物。”萧淮安附和着。
“呵呵,你这是在提醒朕不可对臣下太过宠信了,几日后使臣来京,李上书便可借此机会耀武扬威,确实应该让他知道一下收敛。”
皇帝轻笑道,萧淮安连忙低头拱手,“微臣不敢,陛下英明武断,自然已有打算。”
一听这话,皇帝抬起头来,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萧淮安,“何时你我君臣之间需要计较这么多的虚礼,若没什么事的话,你且去吧,这几日京中怕不见得平静。”
“是。”萧淮安垂下眼眸,心下不由得佩服皇帝的先见之明,果真是胸中自有沟壑。
另一边,皇后从德全那里得知了五皇子有意与胥如烈争夺皇位的事情,当即急的吃不下饭,连忙叫喜鹊把胥如烈给找了过来。
胥如烈不情不愿地被喜鹊拉到了皇后宫中,皇后立刻揪着他一通说教,“先时让你凡事都小心注意着些,这下好了区区贤妃之子也敢与本宫叫嚣,都惦记着你的储君之位呢,你现在还这般吊儿郎当的,那可是要等着拱手让位于人,让母后与你都受制于人?”
胥如烈给她说的耳朵里都要起茧了,不耐烦的站远了些。“母后,你这话都是听谁说的?未免也想的太多了吧,胥如竹何种资质,上书房习学之时,他从未被先生夸奖过,难道去了一趟边境就能换了个人吗?”
“这可是陛下身边的德全特意过来告诉本宫的,难道还能有假?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如今被苏怜连累得掉下来了,他自然要踩着你往上爬。”
皇后一手按着额头,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她一提到苏怜,完全就是胥如烈心上的一根刺,胥如烈的脸色顿时就搭了下来,撇了撇嘴。
“我的事与怜儿有什么相关,怜儿都已经被关到莲花寺了,母后还想如何?母后也不必迁怒于旁人,若母后觉得我不够好,那母后想要我如何,我照办就是。”
“本宫什么事不是为了你好,你屡屡为了别人跟你母后置气,本宫……”这语气明显听着就是不情不愿,皇后胸口不断起伏,幸好有喜鹊在旁边及时扶住了,才不至于气晕过去。
“娘娘还请息怒,三皇子毕竟年轻,不知世事。”
喜鹊连忙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皇后一把挡开,再借着她的手站住脚,态度也跟着强硬起来,“你若是真肯听本宫的,便与你的正妃好好过日子,倭国使臣过来之时,在你父皇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若你能够成功的把胥如竹给本宫比下去,或许本宫还能答应你将苏怜放出来。”
“母后所言可当真?”一听到皇后答应将苏怜放出来,胥如烈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
皇后看的心中不悦,但还是按耐着没有发作,“这是自然,本宫是你的母亲,岂会骗你。”
“不就是在外来使臣面前讨得父皇的欢心吗,这点小事母后还这般紧张。”胥如烈转着眼睛转念一想,竟然爽快地答应下来,行了个礼就准备离开,“那儿子就先谢过母后了。”
皇后深觉不太对劲,眯起眼睛禁不住问了一声,“话虽如此,那你现在是要干什么去?”
“儿子觉得,若想让父皇看到我的决心,那就不应该拘泥在那些儿女情长的小事上,因此儿子决定自请做迎接使臣的接待官,即日起搬到京郊帐篷,亲自护送倭国来京,”
“既能够让父皇看到做儿臣的决心,也能够让外国使臣知道我朝的诚意,如此不是两全其美。”
胥如烈说道,冲皇后行了个礼,连让皇后拒绝的余地都没有,便立刻转身走开。皇后惊得急忙走上前,但还是晚了一步,“什么?京郊,”
“喜鹊你听到没有,这就是本宫教养出来的好儿子,为了同他的母后作对,居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