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又是几声唿哨,哨音由远而进,刚才追出去的那个年轻人一边吹哨一边走了回来。和那女子一样的装束,说明绝非本地人士。正是昨天在城外拒绝刘文斌买马的白氏兄妹。
“哥,追上没?”
“没有,我追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踪迹,我觉得,可能是被别人藏起来了,或者躲进了院子!再试试吧!唔----唔----”
兄妹俩还不放弃,继续吹着响亮的呼哨。哨音响亮,震得四周的人一起侧目,忘了自己上街来干什么了。
“哥,来了!云儿回来了,烈焰也回来了,哥,在那边!”
女子从地上起身,指了一个方向,兄妹俩牵起手,分开众人疾步向前。
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拐角后面的街道上,两匹骏马飞驰而来,清亮的马蹄声,敲打在青石板路面上,“咯咯”作响。
“吁----,站住,站住!你这死马,这是要驮着爷去哪里啊?吁,站住!”
“不听话,我抽死你,站住,停住!”
两匹马上,各自坐着一个人,看年纪也就二十多岁,一身行脚的衣衫打扮,左手紧紧地扣住缰绳,右手抡起马鞭,狠狠地抽打着坐下马。
两匹马各自神骏,浑身如炭火一般颜色,身高八尺,头尾超过一丈,草原的马匹,要比市井间的驽马大上一圈,这两匹马又比普通的马大了一圈,鬃毛油亮,四腿修长有力,海碗大小的蹄子,这要是踢在人身上,不死也得残废。
“好啊,竟敢打我的云儿,你给我住手!”
“这是我的马,我想打就打,想抽就抽,和你有什么关系!还不让开,踩到你我可不负责!”
“呵呵,你的马?还要踩到我!你来试试,一会儿别被踢死!”
白芙蓉眼中冒火,眼见得自己的马跑回来了,马背上却坐着别人,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手指插入口中,震天价吹了两声唿哨。
“吼----吼----”
“妹妹,不可!这是城里,不能玩!”
白芙蓉心中不平,哪里管的了这些。哨吹完了,马也听到了,也做出了相应的反应。
马上的两个汉子,一边小心谨慎的驾驭,一边和马较劲,马鞭声声,连人带马在街口转圜。突然之间,那两匹马“稀溜溜”的长嘶一声,前腿高抬,就像人一样站了起来。
“啪啪!”前蹄落下,竟将路上的青石板砸碎了两块。紧接着又是后蹄猛蹬,前蹄疾踏,连窜带蹦,不把马背上的人甩下来,决不罢休。
马上的两个人本身就紧拉着缰绳,精神足够集中,前几下真的没掉下去。可是这两匹马不比寻常,身高力大,尤其连续的蹦跳,前后转折,就像疯了一般。支撑了几下,这两兄弟先后被摔了出去,歇了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才相互搀扶的从地上爬起来。
两匹骏马甩下马背上的人,挣开了束缚,几步便跑到兄妹俩跟前,低头垂尾,“呼哧呼哧”的打着响鼻,蹭着主人的衣角,形状亲昵,哪看得到刚才的惊恐状。
“呵呵,怎么样啊,偷马贼,这回知道了没,这是谁的马?”
“我,我的!这是我家老爷的马,我们这里有官府马场的凭据,你说是你家的,你有何凭据!”
“你把我家的马惊吓到了,还把我们哥俩摔下马来,我告诉你,你得赔钱!我这腰,没有半年,估计是好不了了!你还我的马----还得赔钱!”
“哈哈哈哈,你骑马,自己从马背上掉下来,怪得了别人吗?再说,你骑我的马,摔你也是活该!”
“没错,还没踩你呢!我的云儿,一蹄子能把你的肠子踩断,要不要再试试啊?”
“你们不讲理,咱们去见官!这是我家老爷买的马,我们有官府的凭证,走到哪里都不怕!”
“没错,与我见官去!”
“见官?官家又不是你家老爷开的,去就去,谁怕你来!”
“好,算你胆子大,走!开封府见!”
“走,一起见官!若是官府判定这马是你家的,我们哥俩自认倒霉,摔了也认了!”
“哼!本身就是我家的,还能是假的吗?你想偷我的云儿,我还要告你呢!走,见官去,谁不去谁是孬种!看官家打你的板子,关你坐牢。”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走,咱们见官去!”
那汉子走到马前,还想去扯马缰绳,马头高企,“稀溜溜”的一声马嘶,把他吓得手一松,不敢上手了。
“呵呵,就你这样的,说这马是你的,谁信啊!”
“我家老爷刚买的马,还不熟呢!等再过些日子,这马自然听话!废话少说,先见官再说!”
“见官?我看没必要了吧!”王长庚在旁听了,心中已经起了疑虑!
按照这两匹马对这兄妹的熟悉程度,再看这驾驭马匹的能力,只要带着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马是谁的,这点事情,何必见官呢?
尤其,见了官,反而会有变局。到底是谁的马,恐怕就不是几声唿哨能解决的了。
“你是谁?这马是谁的,与你有啥关系!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做哑巴!”
“对啊,走走,快去见官,官府自有明断,到底是谁家的马,听府尹老爷的决断。”
“不掺和能死吗?滚一边去!”
“看热闹嫌事小吗?莫非你是那偷马贼,应该带着你一起去见官才好。”
“我看就是皮痒痒了,挨官府一顿板子,肯定能记住。出门在外,先得管住嘴巴,别到处嘚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