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亭内灯火通明,苏小小、山子道等人皆是在静静地围观着棋局,唯有时不时地响起了清脆的黑白落子之声。
棋局中的“金鸡独立”、“生死劫”、“老鼠偷油”等妙招环环相扣,精彩绝妙,让观棋的人不禁惊叹连连。而且,李图落子不急不缓,很有节奏,每走一步都筹谋睿智,尽显大师的风采,更是让山子道等三名书生刮目相看。
其中李图使用的“无中生有”、“李代桃僵”之计,更是让人称奇。
所谓无中生有,白也,黑也,其实二三线也。少空、填子、求空也,获空求眼以得活。
“重势轻子,善弃子夺势,谋略可期,然胜负常疏漏于方寸间。其中更是三转棋风,刚柔并济,能攻善守,运筹帷幄,坐看云起之妙。而且运子行云流水,以拙胜巧,于柔弱处见千钧之力,为人所不为,行人所不行。”静静围观着的山子道,看着棋局中的变化,不禁连连称赞着。
而且,此人的棋艺,恐怕已经远远地超过了自己,达到了大师级别。
看到棋局中的妙招连连,自己的老师落子应对从容如流,苏小小的美目中连连泛起了喜色,流露出意外的惊喜,心中对老师更是崇拜了。想不到自己的老师,不仅琴艺已经入圣世间无人能及,就连棋艺也是如此出色,少有人能及。
虽然众人认可了李图的棋艺,但在这个棋局中,李图依然是处于绝对的劣势。一连串的妙招妙手,似乎只能是延长落子的时间,看起来依然是垂死挣扎。
对于这个棋局,众人对李图的期待依然是不高,即使是苏小小也是如此认为。
毕竟这个棋局中,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让人根本就无法去破解。
虽然在棋局中处于绝对的劣势。一连串的妙招起不到多大的改变,但李图落子依然是不急不缓。似乎每一步早已经思索好,正按着他的计较一步步执行着。此时,儒雅老者开始正视起了眼前的这名青年书生,想不到他的棋艺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似乎比自己也差不到哪里去,虽然只是在破局,但可一叶知秋。
仅是从他的破局之中,就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棋艺大概到了什么境界,即使是自己也无法下到这种地步。
想到此。儒雅老者不禁微微抬头,又看了看李图,心中在思索着。什么时候,世间出了一名如此了得的年轻棋道高手,怎么没有听说过?
难道他是那一类隐居于山林的隐士,刚刚出山游历?
但儒雅老者也没有多想。专心着棋局的变化,一一应对着。自己能够设计出如此高难度的棋局,有很大的一部分是运气所致。
时间,渐渐过了大概大半个时辰,棋局虽然变化得面目全非,但白子依然是处于绝对的劣势。
接着,李图随之落下的一枚白子。使盘中的棋局形势蓦然一变。原本就处于绝对劣势的白子,现在更是自损一大片了。
儒雅老者看到落下的那一枚白子,脸色不禁愕然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李图,难道自损棋子认输了,要不然为落在那个位置给别人吃掉一大片?
观棋的苏小小和山子道等人也是如此,愕然地看着李图,如果不是自损认输,就是一时不慎落错了位置。
“李兄,你这是……”
陈民愕然地看着棋局中,只要儒雅老者落下一黑子就可吃掉十六白子的局面,接着转眼一想,难道他是自损认输了?毕竟他之前说过,可以破开这个棋局,但现在破不开……
想到此,陈民也没有再出声,也不好揭人的伤疤。
但是,李图能够下到这个地步,世间已经少有人能及了,即使是儒雅老者也是如此认为。
正在儒雅老者将要落下那一枚黑子之时,看到李图依然是从容镇定,没有半分自损认输的神色,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起来。将手中的黑子收回,再细细地观看了一下这个已经变化莫测起来的棋局,心中在一一推演着。
接着,眼睛猛然一瞪,惊骇地看着李图,如同见鬼了般。
众人看到儒雅老者如此的神色,不禁又是愕然了一下,心中生起了疑惑。
此时,山子道在紧皱着眉头思索着棋局,心中在飞速地推演着,但是也没有找出黑子有什么破绽之处。但是看到儒雅老者如此的神色,明显是知道了自己黑子已经露出了破绽。接着,在脑海中飞速地回放着整个棋局的变化过程,再次一一推演起来。
当推演出来后,山子道的脸色是也蓦然间大变了起来,也是如同见鬼般看着李图,口中轻喃着:“这怎么可能,他竟然破开了这个棋局……”
“山兄,你在说什么呢?”陈民疑惑地看着一脸震惊的山子道,“李兄什么时候破开这个棋局了,而且现在正被吃掉十六子,不是已经输定了吗?”
苏小小和另外的那名书生,以及儒雅老者身后的那名中年人,也是疑惑地看着山子道,现在的局势明明是已经处于绝对劣势的李图,正被吃掉十六子,已经输定了,哪里破局了?
山子道摇了摇头,道:“李兄落的这一步,似乎是自寻死路,或者是被黑子威逼所至,但实际上是在逼黑子吃掉自己的十六子。”
听到山子道的说话,其他几人更是疑惑了,一脸不解的样子,不禁又看起了棋局。
这十六子,黑子不吃也得吃。
在最后这几手中,李图运用了“借尸还魂”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