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民居了,她在仙城里边所见到的,或许都算不上多么奢华,可至少都是些能算得上是好房子的。( 即便是她自己租住的那个小院子,收拾得也十分整齐,又有着这样那样的设施,断不是这样一家七零八落的民居。
甚至在踏入那房子的时候,糯米还觉得有些诧异,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有回头转到门口那儿望一望,看看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就进错了屋子。
这屋子又窄又小,柱子那样身量高大的,自然是没办法跨入了,只能留在外头看着门户。
而这屋子里边的情形,也很是叫糯米在心里吃了一惊。
实在是这房子里边的摆设空阔得叫她觉得这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庙堂之类的地方。进门一抬头就能望到墙。墙壁上斑驳成了错落的影子,看着简直就像是剥落成了一幅画一样。屋子里边就只有一张硬板床,床上躺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除此以外,实在已经没什么别的能引起人注意的东西了。
阿梅推开门走到了房间里边去,一回头就见到了糯米面上那有些迟疑和探究的神色,不由面上一红,期期艾艾地解释道“这……这……俺家里边有点破,但还是很干净的傲世无双。俺爹说要给俺娘治病,所以家里边的东西都卖出去了……”
她并没有很刻意地在糯米面前装出一副穷苦的模样来,甚至是同糯米提起家里边的情况来的时候,都只不过是有些儿不好意思,根本没有想要得到糯米同情的意思。在阿梅的想法里边,大概她家的这种情形已经是相当叫她习惯了的,她都觉得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除了没办法给仙子提供一个坐的地方以外,阿梅都并不觉得自己家里边有什么艰苦的。
也的确,同外头那些流浪者相比,能够在仙城里边有一间房子,已经比许多人要好上不少了。
糯米稍微沉默了一下,就将打量房间的目光收了回来,投到了床铺上躺着的那位妇人身上去了。
只见那妇人静静地躺在床铺上边,面上带着一丝异样的潮红,一边浅浅地呼吸着,一边陷入熟睡当中。.闶前⒚泛团疵琢饺送泼沤入到这房间里边来,那妇人好像都完全没有发现异样,沉沉地睡着,好像根本就不是睡着,而是长眠了一样r不是她的胸口还随着呼吸而稍微有点起伏,可当真就叫人觉得她已经遭了大厄?
“俺娘已经这样睡了好久了……都是俺爹和俺每天给她喂粥的。”阿梅站在一边,小声地同糯米讲着。
这一家子可以说已经是完全的家徒四壁了,想必的确是在漫长的治昌程当中耗费了太多的钱财,才成了现在这样的模样。否则看看那饭馆里边的情况,断不至于是这样贫苦的一个状况。
糯米点了点头,在阿梅期待的目光当中,朝着床上那妇人走了过去。妇人面上已经能看出干瘦来了,但却还是能够看到一点儿年轻时候的眉目影子。要不是一直昏迷着躺在床上,哪怕是现在这样的年纪,也还算得上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糯米微微掀起妇人身上盖着的薄毯子,顿时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咦……”糯米一怔,低头朝着那妇人身上张望了一番,却完全没有在这个妇人身上发现什么伤口的。
两人都是女子,糯米也就不顾忌那样多了,着阿梅将门和窗子都掩上了以后,这才小心地解开了妇人身上的衣服。
这妇人大抵是躺在床上昏睡好久了,如今已经瘦得有些不成样子了。只是她瘦归瘦,身上的肌肉完全没有萎缩,身上也没有一点儿不干净,可见平日是被好好地照料着的。除了这些以外,糯米便再也没有在妇人身上再发现什么痕迹了。
是当真什么都没有,连带伤痕都没有一处。
将这妇人的衣服掀开以后,原先那种淡淡的腥臭味就更浓重了一些。这味道并不是像糯米所想象的那样,是从什么伤口上传出来的。她原先还以为这妇人是身上受了伤,被褥子盖住了,才会发出这样的味道来,现在一看,恐怕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妇人身上的情况,大概要比她想象的还要更严重了一下。
糯米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将妇人的衣服又重新合上了,又仔细地帮她将被子盖好,这才转过头去向阿梅询问了一番。
听着阿梅断断续续的讲述,糯米这才知道了这妇人身上的病情。
阿梅是这个家里边的第六个孩子,据说妇人在生产第一个孩子以前,身体就已经很不好了,只是当时的情况并没有这样严重,所以她便想着拼命也要剩下孩子来。没想到她生出来的孩子接二连三的都天折的,一直到了阿梅,在年幼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游方的郎中为她施了针,这才叫她健康地成长到这个年纪。
可惜在阿梅长到十二岁的时候,妇人就因为身上的病而渐渐瘫痪,最后竟然卧病在床,而且陷入了昏迷。
阿梅她爹十分在意这个娘子,几年时间了hua费了巨额的钱财,只为了能将这个娘子救醒过来统御万界。可惜一直hua费了不少钱财,又浪费了不少时间,却没有找到一个能叫妇人稍微好转一些的大夫来,反倒是将家境也跟着一点点拖垮了。
“……唔……”糯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同阿梅实话实说“我觉得你阿娘不像是得了什么病,反而像是中了种慢性的毒。那毒素积聚在身体里边这才使得以前的几个孩子都天折了。”
“啊?中毒?”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