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
“我知道,不会有事的。”叶衣抱着他,轻声道:“慕然,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不会。”慕然转身将她压在沙发里,手指从她的短发中梳过:“你有心事?”
“我在想……”叶衣捧着他的脸,那双总是淡漠无情的双眼里,多了很多其它的东西,深沉似海:“如果我哪天不小心死了,这个世上,或许没有人会想我。”
这么忧郁的叶衣很少见,慕然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下,低声道:“至少我会。”
叶衣笑了一下,唇边的梨酒窝若隐若现:“我倒希望你别想。”
“为什么?”
“因为我会难过。”
这样的对话显得荒谬,慕然失笑:“人死了怎么还会难过。”
叶衣点头:“也是。”
“不过……”慕然笑得一脸荡漾:“你会为了我难过?”
“……”
慕然笔得更荡漾:“都说热恋中的女人才会胡思乱想,你现在是不是爱我已经爱到无法自拔了?”
“……”叶衣道:“你笑得真恶心。”
慕然的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入了她的衣里,听到她这话,低低地笑着,胸膛震颤着,连带着她的胸口都仿佛产生了共鸣。
他从她的唇角一路吻到胸口,虔诚的仿佛膜拜:“叶衣,为我生个孩子吧。”
胸前传来的酥麻令叶衣一喘,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他这句话,一时无法回答。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
叶衣闭上眼,任凭自己淹没在汹涌的情海之中……
深夜,天空寥寥星子高挂。城市灯火如旧。
慕然夜半醒来时,发现身边叶衣已经不在。
时间指向两点。
别墅百米外的一簇绿化用的小树林里,叶衣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睡衣,光着脚来到一座人工凿出来的假山前,然后停下了脚步。
假山上,流水淙淙。
旁边斜倚着一个人,暗夜里他穿着银色西装,月色洒下,令他的长相蒙蒙不清。
叶衣道:“我来了。”
杜维在夜里低笑:“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
叶衣不置一辞,静默地盯着他。
杜维扔过来一瓶药,道:“变强了千万要记得感谢我,你和宁非都是我最喜欢的弟弟妹妹。比起你们,叶君就太不让人省心了。”
叶衣握紧药瓶,看着笑容满面的他。即使知道他想利用自己,但是变强的诱惑太大太大,大到她可以为之付出生命。
她想亲手,为宁非报仇!
白天的时候,他找到自己的时候,叶衣就知道,这个人没安好心。可是他却说:“我可以让你回到以前的样子。当然不是指你的脸,而是你的能力。”
叶衣承认,她没有受住这样的诱惑。
她太需要回到以前的自己,那样她就可以不再是一个像蚂蟥一样吸附在慕然身上,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的没用的人了。
她无法心安理得的待在慕然给她的安然天地里,苟且的活着。
叶君还在等着她,这本该是她承受的一切,她不想也不愿让慕然一人承担。
她不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具身体表面看起来这么完好,可是内里早已经腐蚀不堪。
慕然和南茗都在不断的想办法救她,可是……她等不起。
宁非等不起。
叶君也等不起。
与其在无为等待中迎接叶君,她想,她倒宁愿在壮烈中和他一起下地狱!
……如果慕然知道这一切,会不会掐死她?
想到慕然,叶衣在心底轻笑。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话,也许……就只有他了吧。
她也希望好好的活着,健康的活着,为他孕育小生命,安静的过完这一辈子。那样的生活,美好的只能在梦里实现。
她想做他的小女人,也想像所有的女人一样活着,而不是……
她突然发笑,握紧的拳头指甲陷入了肉里!
杜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屑道:“提到叶君,你就这副样子……该不会是怕吧?嗤,原来你也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么?”
她是贪生,但是从来就不怕死。
叶衣懒得反驳他的话,云淡风轻的道:“南茗有句话让我带给你。”
提到南茗的名字,杜维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随即隐去,整张脸都变得肃杀。
叶衣再度开口:“他让你去死。”
杜维突地一笑:“哦?你居然认识他。哦,也是,他早就投靠了暗夜。”他盯着她,声音里充满了迷惑:“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我把宁非交给你,你把南茗给我……”
“我要他的尸体。”
叶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陡然笑了。
看惯了她没有表情脸,突然而然的笑容饶是杜维也不禁讶然了一瞬。就听她道:“做梦。”
说完转身便走,杜维哑然失笑:“叶衣,宁非如果知道你这么无情,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叶衣倏地停步,侧着身子冷睨着他。
这一刻,杜维脸上笑容散去,心生出了防备。这种被盯住的感觉,太过令人毛骨悚然!
叶衣道:“我知道,他已经死了。”
她的语气平静的就像在诉说天气一样,没有半分起伏,她盯着杜维,一字一顿地道:“他的仇,我会亲手替他报!”
一转身,叶衣倏惊!
杜维随即消失。
树林外,道路旁,慕然一袭白色浴袍,冷寂的盯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