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覃见此情景,连忙替她挡住了路人的目光。其实他是多虑了,此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那爆炸的地方,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
暖暖的光芒将杜小悠包裹住,她连悲伤也暂时忘记了,瞪大眼望着安小小,似乎从未认识过一般……
很快,她身上大部分伤便已经被治愈,安小小身体晃了晃,被苏覃扶住。
杜小悠的双眼陡然爆发出希冀的光:“小小……救救我的孩子……求你救救他……”
安小小张了张口,还没说话,救护车的声音顿时传来,她尖叫的冲过去大声呼喊:“医生!医生!这里!”
救护车上,安小小紧紧的握住杜小悠的手,或许是血流过多的原因,她的手冷的跟冰一样。
“打电话给彦格!”她眼睛通红,固执的望着安小小,仿佛溺了水的人,在努力的抓住那最后的救命稻草!
“小悠……”安小小泣难成声,杜小悠却只是流着泪,死死的盯着她,一遍遍的重复:“快打给他!小小……”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杜小悠疯了一般对着手机吼道:“彦格!你的孩子快死了!你快来……”
“小悠,别闹。”
然而彦格回给她的,只是这不耐烦的四个字。
安小小再拨过去,却已经是关机。
看着眸光死寂的杜小悠,她的心底突然一阵冰冷!
直到被推进手术室,杜小悠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她只是睁着一双血红遍布的眼睛,嘴角挂着冰冷的嘲笑,不知是在嘲笑她自己,或是在嘲笑别人……
手术室门关上的瞬间,安小小只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掏空,她无力的倒了下去,被苏覃接住。
她将脸深深的埋进他的胸口,哭的泣不成声!
***
慕城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
有人在自己身边焦急的呼唤:“阿城?阿城?你醒醒!阿城,你怎么了?”
那声音时而远,时而近,时而飘忽,时而清晰。
他缓缓睁开双眼,入目之处,便是刺目的天光,刺的眼睛生疼生疼的。
视线里,一张熟悉的脸渐渐变得清晰。
“罂粟?”他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人,奇怪的四下扫了眼,随即眉头紧皱。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在彦格的婚礼上的,怎么会出现这里?
他不动声色的起身,心口兀然针扎了一般痛,他呼吸微乱,随即深吸了口气,冷静的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罂粟眸光微闪,一边注意着他的神色,缓缓道:“刚才你一来就晕过去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呢,吓死我了。”
慕城抿了抿唇,转过头紧盯着她。
是了,刚才罂粟打电话给他说要见面,她……她说过些什么……
他摇了摇头,却怎么也记不起之前的事情。
他揉了揉额角,慢慢地,记忆又开始清晰。刚才,他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了罂粟在护栏上走平衡术,然后……然后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心口剧痛,接着便没了知觉。
他不禁抚上胸口,目光灼灼的盯着罂粟。
罂粟被他盯的有点心虚,那芳姨明明说情盅作崇,刚才的盅虫发作的时候的记忆他不会记得的,不会是骗自己吧?
正想着,慕城突然伸出手来抚着她的脸,神情状似纠结不已:“你……”
慕城看着她,突然发现,她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很美丽……
这个念头一出现,他猛然一惊,匆忙推开她,脸色已经变得相当难看!
罂粟也是一惊,看着他的脸色,一时间不敢上前。只是站在几步之外,小心的问道:“阿城,你究竟是怎么了?”
慕城移开视线,淡淡道:“没什么。”
说完便要走,罂粟连忙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慕城下意识的闪开,眸光里带了丝防备。
罂粟佯作理了理头发,道:“你去哪里?”
慕城再次提步往楼下走:“去阿彦的婚礼现场。”
“我也去吧!”罂粟期待的道,慕城脚步一顿,与她视线相撞的瞬间,鬼使神差的,他脑子还没开始考虑,已经点了头。
罂粟欣喜若狂,但却不敢像之前那样去碰他,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心里暗道,唐家的盅,果然名不虚传!
在此之前,慕城每次看见她,都一副随时会将她干掉的样子。危险到她在他面前,必须要随时保持警惕。
可是现在,慕城居然一点也没有表现出讨厌她的样子!
罂粟的嘴角忍不住挑了起来,来到电梯里,她悄悄地打量着慕城的脸,心里早已是心花怒放。
芳姨说,情盅一旦苏醒,不需要多久,宿主便是被其控制。
照现在看来,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慕城彻底接受她的那一天!
对于身边跟了个罂粟,慕城倒一点儿感觉也没有,谈不上在意,更谈不上喜欢。他只有点奇怪,总觉得自己似乎哪里有了变化……
一路来到酒店,还没接近,遥遥的就看到那原本热闹的酒店此时浓烟滚滚,嫣然已经成了片废墟!
慕城立即想到了安小小,他震惊难当,几乎是车没停稳就跳了下去,也没有在意路人的眼光,他以超乎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到了现场。
此时这里已经有警察在控制现场,只是空气里飘荡着烧焦味,浓的令人作呕。
于影因为最近一直跟夜闫呆一块儿帮着处理事情,本来跟夜闫事情办完就来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