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心头一跳:“难道说……”
唐夫人苦笑的望着她,有些无奈:“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想利用情盅让慕城远离小小,又对小小下了忘情盅,就算苏覃让她恢复记忆,她也不会想起苏覃……你看,计划很好啊。可是,我惟一铁血的是,小小她体内的金蚕盅。”
“盅王啊,小小的情盅又算什么,估计早在我们没有发觉的时候,就已经被吞噬了吧。”唐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唐衣的孩子,那么完美的继承者,连金蚕盅都选择了她,为什么偏偏……要爱上慕城?!”
芳姨默然,或者说,她根本不敢在唐夫人说起慕城的时候插话。
唐夫人低低的笑着,那声音却又跟哭了一样:“金蚕血盅……在小小体内苏醒了啊!”
“什么?!”芳姨大惊:“那小小姐岂不是有危险?!”
唐夫人眼神如恶鬼般,连她腕上那蛇都开始躁动不安。她笑的一点不见开心:“还不一定呢,小小那样的体质,正是金蚕血盅最适合存活的宿体。只是,我担心的是,她的孩子,会成为盅王的食物。”
“怎么会?”
“会的。”唐夫人轻轻地闭上眼:“小小现在还不会操控盅王,它当然是不会伤害小小,但是……”她顿了顿,带了些母亲才有的慈祥与对不听话孩子的无奈:“易笙那个孩子,以为自己做的什么都很隐蔽。但他不知道,他的一言一行,他所见的人,甚至即将见到的人,我都会让他们变成我的人。”
芳姨惊道:“小姐,你这样对普通人用盅术,会不会出事?”
唐夫人道:“放心吧,我又没有害他们的性命。要不这么做,我怎么知道慕城残忍的把小小送上手术台呢?要是不这么做,我又怎么会从他替小小找得医生那里,得知小小肚子里的孩子因为盅王的关系存活下来了呢?”
“盅王是有自主意识的,在感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会自我防备。我想,一定是小小那时候很害怕很绝望,让与主人心意相通的它感受到了吧。”唐夫人苦笑道:“也许是幻术吧,盅王最强的力量。”
“芳姨,准备一下吧,把我女儿接回来。千万不能让盅王有机会蚕食孩子,否则的话,小小也会有生命危险的。”
说完她似乎很疲惫,整个人气势一弱,靠在椅背上:“当初就不应该急着让她接触盅术。哎,但愿现还不晚。”
芳姨默默点了点头。
然而两人却都没有发现,门外,唐宛如缓缓离开。
回到房间的唐宛如脸上露出狞笑:“想把她找回来?呵呵呵呵呵呵,你把她找回来,我怎么办呢?我……又怎么办呢!!”
她一掌拍在桌子上,手背上青筋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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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一场接一场的下,绵绵不断。
罂粟手里拿着一杯红酒,静静地站在窗外。雨水打在窗上,在那上面划出斑驳的痕迹。
窗户倒映着她美丽的小脸,清楚的映出她嘴角牵起的那一丝不明意味的冷笑。
突然,她脸色一变,并没有回转过身,而是透过漆黑的窗户,看着倒映出来的突然出现在她房间里,她身后几步外的唐宛如。
唐宛如身后,是一只极其巨大的蜘蛛,黑漆漆的,只有一双眼闪着诡异的光。
罂粟眼角一跳,没想到之前还不放在眼里的唐宛如,如今能把盅术用到这种境界!
正想着,唐宛如向她走来,身后的蜘蛛却渐渐变得透明了,直至消失。
罂粟暗暗警惕,表面笑意嫣然:“怎么了,唐小姐今天怎么会有闲情来我这里?”
唐宛如脸上没有半分笑意,走上来与她一同站着,看着窗上她的影子,道:“我妈有没有告诉你,情盅是有破绽的?”
罂粟瞳孔一缩,惊讶道:“什么?怎么会……?”
唐宛如淡笑道:“只是安小小一天还在,如果慕城对她是真心的话,总有一天,他会冲破那道桎梏,想起安小小。到那个时候,你有什么下场不用我说,你应该能自行想像的到。”
罂粟的脸瞬间变得相当难看,却犹自镇定:“唐夫人不会忘记这种漏洞,如果情盅真有这样的弱点,那么唐夫人也不会给我了。她可是比谁都希望慕城能忘记安小小的呢。”
“怎么说你也是重生门的人,怎么这么天真呢。”唐宛如不客气的说道:“我妈那种人,你真以为她会这么帮你?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留了后招!”她看向罂粟,笑得像个天使:“我说,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合作?”
罂粟不动声色的望着她,心思急转。她对唐宛如这个人一点儿也不了解,之前在唐家的时候,只知道她身为唐家大小姐,却地位不高,似乎从唐夫人到下人,对她都是一副无视的状态。这个人现在找上她,究竟有什么目的?她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
似乎是看出了罂粟的迟疑,唐宛如冷笑道:“你放心,我对你只有帮助没有害处。不管我们之前怎么样,但现在,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安小小!”
罂粟抿了口红酒,暗自思索了片刻,陡然笑道:“安小小可是苏覃的人,我再怎么想除掉她,也没这个胆量。苏覃如果报复起来,我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她笑望着唐宛如:“除了苏覃,唐夫人如果知道我跟你合起来对付安小小,她也不会放过我。现在慕城对我很好,我为什么要为了你的目的,去得罪苏覃和唐夫人两个呢?”
唐宛如倒是一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