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王,我对我这个女儿很骄纵,若非她点头,我可不敢做她的主。”谢远恭敬的说着。
说来说去,就是皇帝不会掺和这件事,谢远也做不了谢盈的主。
慕容桀将目光投向谢盈,还不忘请轻轻挑眉,这件事一下字就棘手了。此刻还不是阿史那暐改口的时候,否则他就真娶不到谢盈了。
周氏的手微微握紧谢盈,像是在担心她又一次出神了。
谢盈这么久都只是一言不发,她的眼眸却紧紧的将他们紧紧的盯着,不让自己漏听一个字。
而此刻整个麟德殿的人都在等待她的说法了。她在心中轻轻叹,这样大的盛会竟然让人来瞧谢盈选择夫婿。
还没等到她开口,平城公主再次悠悠开口,“侯爷此言差异,自古婚姻,父母之言,媒妁之命。”
笑对西北侯,平城感受到衣衫被拉扯的重量,斜睨便对上陈玉茗冷淡的神情。
她回过神,即使西北侯要选,言语间已经拒绝过了慕容桀,阿史那暐又是他的死对头,选谁还不明显么?
平城赶紧掖了掖衣襟,为自己圆话,“何况友邦求娶这样的大事,该让陛下做主。”
谢远点点头,便笑了起来,“陛下自然要做主友邦求娶的事情,我的女儿当然该我做主了。”
平城一番话,毫无成效,反吃了皇后一计寒冷的目光。
这争辩的两句,倒是给了谢盈些许思虑的时候,便想出了一计策略,虽然铤而走险,但也能断了那两个的念想。
谢盈起身走向大殿正中,俯身下拜,在场的所有人呼吸都轻了,期待着接下来事态的发展。
“陛下,早些年妾顽皮,央求父亲同意妾自主选择夫婿,虽然是儿时话语,可父亲是行军之人,必得言而有信。”
谢盈第一言百年解了谢远的困顿,将所有的祸事都引向自己,“今日殿中拒绝,请陛下莫要怪罪。”
说完她再次深伏,不就是言辞恳切,恭恭敬敬么?演戏谢盈也是一把好手。
“你起来说话吧!”
皇帝自从上次陈王生日和谢盈畅谈过,更加喜欢这个性子洒脱的小娘子,认定了这位小娘子能够好好的辅佐五郎。
谢盈起身后,还是垂首万福一下,“妾曾也说过,这世间的人若要娶我,须得过我这关。”
“你但说无妨。”皇帝很乐意她也掺和进来,毕竟她才是破局之人。
谢盈深呼一口气,壮着胆子继续说:“妾少时曾言,未来夫婿当会武。这并非玩笑话,若非今日夜宴实在特殊,妾也不会斗胆提出。”
此刻清楚谢盈的人脸上便各有色彩。
周氏和谢远都为她捏了一把汗,他们可从来没有听谢盈说过这话,眼下也不得不附和下去。
至于那三个人,阿史那暐自然感到为难,谢盈的功夫他已经领教过一次了;慕容桀看着她谦卑的身形,没有半分谦卑,若是真的和她打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输赢。
萧珂安静的望着,既然是谢盈提出来的应急之策,他便信她。正逢谢盈微微偏头寻找他,对上目光之时,她还不忘微微挑眉,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
“所以谢娘子是想?”
“妾是想和三位过过招,可这么大的盛会,众人都在等此时得以解决,妾也不得不提了。”谢盈微微抬眸,将为难的目光略微透露。
皇帝自然心领神会的看了一眼諴国公夫人,平城公主,最后将目光落在皇后身上片刻。
“正好,大朝会三年一次,从前都没什么新意,今年不妨就设个比武的擂台吧!”皇帝抚掌大笑。
諴国公终于开口,“陛下,阿史那皇子是突厥皇室,慕容王,陈王皆有王爵,与谢娘子比武,有失国体。”
“何处有失?”这个时候本不用皇帝开口,谢远便作为一个“粗人”的身份开口,“陛下说要给他们再寻良配他们也不干,我女儿就一个,怎么就不行!”
諴国公冷哼一声,“臣以为突厥皇室便以皇室为配,陈王、慕容王……”
说道这些谢远再一次岔开他的话,“就算如此还剩两个,我女儿就这么一个。”这怼得諴国公哑口无言。
麟德殿赐宴,他也不能说出西北侯若是选陈王,是有意拉拢陈王的话,这才是真的有失国体。
听着争论,慕容桀的手渐渐握紧,他自以为的算计,还是在皇帝对谢盈的妥协之中被打破。
他在京中这些年,虽然知道皇帝和西北侯关系匪浅,可是后连几年皇帝还是会因为朝臣之言时常斥责西北侯。今春以来,因为谢盈皇帝可是对西北侯发火了两次了!
他只好抬手说道:“陛下,臣只怕这样会伤了二娘子。”
谢盈嘴角带着笑意,“慕容王,妾跟着父亲在西北行军八年,妾还担心慕容王这些年沉迷秦楼楚馆,身子弱,会被我伤了。”
即使她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崩出来、是要讽刺他的,慕容桀看着她的笑心中怎么都满意。
才陷入自己的思绪,慕容桀又看着谢盈的目光飘向陈王,他赶紧开口,“可我也听说五大王的身子也是不好的。”
她瞳孔微缩,笑意凝固。慕容桀是皇后的人,这是要她开口承认陈王身子好了,还能舞剑吗?
萧珂却突然对她深深作揖,“吾定当全力以赴。”
谢盈咬牙,又望入他眼中温柔的流光,才渐渐松开咬紧的后槽牙,她相信五哥,也相信自己一定会有办法。
“那就定在第三日,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