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没谈下来,陛下便受了风,一病便是大半月。
这大半月谢盈也瞧不见萧珂,他入宫侍疾去了。
俗话说皇帝不急宦官着急,如今宋娘子有孕不怎么挪动,谢盈便三天两头的往枫林堂跑去。
“嫂娘!”谢盈将一只绣花绷子藏在身后,便兴冲冲的跑到她的身边。
“二娘子又来了!”沅儿高兴的为谢盈挑起帘子。
这些日子宋娘子因为有孕有些不思饮食,谢盈因为常来,同宋锦琴说笑机会,宋娘子也能够适当的吃些饮食。
宋锦琴揉了揉额头,无奈的笑叹一声,“今日又是为什么而来?”
自从谢远提了一嘴要早早的议亲,谢盈便问宋锦琴关于六礼,要不要自己绣东西等等,就那么盼着自己嫁出去。
再抬眼就看着谢盈将手负在身后,宋锦琴探了探头,眼中也有了些好奇,“拿着什么?”
上一次是一个草虫笼子咿咿呀呀的叫着,上上次是一副宋锦琴都不知道如何下手修饰的画……真不知道谢盈又会拿出什么来。
当谢盈从身后拿出来的之后,宋锦琴眼中唯有惊讶,即刻笑话了她一句,“怎么将军还拿针了!”
谢盈的女工确实不好,在凉州战场缝缝补补的事常有,可绣花不同。
“嫂娘就别笑话我了。”
谢盈看着自己那绣花绷子上不成样子的花儿,若非是在西北侯府,只怕早就被她丢进火堆里在不让人瞧见。
宋锦琴接过来,在日光下看了好一会,才问道:“这是个什么花样子?”
“就是……几竿竹子呀!”谢盈越说声音越小。
那绣花绷子不过几片歪歪扭扭没有层次的竹叶,若非细看真不是那堆在一处的绣线是做什的。
“二娘子这个是瞧着什么绣的呀!”沅儿来凑趣,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宋锦琴赶紧瞪了她一眼,沅儿便含笑的走开,谢二娘子是个和顺的人并不会为此生气。
谢盈听了沅儿的话,也赶紧道:“就是浣花堂收着的一副写意的岁寒三友。”
“我的二娘子呀,”宋锦琴一边说一边看向沅儿让她去拿自己日常收着的花样子,“这绣花的东西和画可不一样。”
“是吗?”谢盈对沅儿手中的东西望眼欲穿,直到竹叶的花样子出现在她的眼前,谢盈才略微明白了些。
正当谢盈研究着花样子的时候,外头便有宋锦琴的另一个婢子檀儿来求见。
“有一位婢子,突然来府门说要见二娘子。”
谢盈一心扑在那花样子上,眉头正蹙着,“什么人?”
“说是諴国公府的。”檀儿回禀,谢盈才缓缓抬起头,眉头已经揉成一团了,“諴国公府,谁要见我?”
檀儿摇头,“那婢子只说娘子去见她就是谁要见娘子了。”
谢盈看向一旁的宋锦琴,宋娘子也有些不解,“明日就是陈家大娘子和桓王的婚事,怎么会让你去?”
宋锦琴的话像是提醒了谢盈,她随即搁下手中的工笔画,“嫂娘,我去了。”
“二娘,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吧!”宋锦琴站起身来,担心的看着她。
谢盈轻轻摇头,“我有分寸,放心吧!”
宋锦琴微微点头,谢盈赶紧抚了抚她的肚子,“嫂娘可不许多想,我去去就回的。”
只是谢盈还没见到那位婢子,又被周氏身边的人带去了浣花堂,说的话和宋锦琴的大同小异。
“就是陈家大娘子想要见我罢了,阿娘不必担心。”
周氏怎能不担心,谢盈同陈玉茗并不交好,此番去諴国公府未知不是龙潭虎穴呢?
“阿娘,没有那么严重,我很快就回来。”
她心中其实很笃定陈玉茗要见她的原因,周氏和宋锦琴的顾虑她也思量过,只是这个节骨眼上,諴国公府不可能这么没脑子,对她动手。
谢盈出了二门便看到那位等着着急的婢子,“你是随身伺候陈家大娘子的,我记得你。”
“婢子婼儿,娘子随我来吧!”
说完谢盈便坐上了车马去到了諴国公府。
这一次并未在陈玉茗的掌握之中,谢盈一入府便让諴国公夫人请去的内堂。
“国公夫人。”婼儿跪伏在地上,諴国公夫人的脸上便添上了一抹冷色,“纵着娘子胡闹,自己去领罚吧!”
婼儿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她明白这件事是陈玉茗自作主张,却被諴国公府人知道了。本以为自己只需要面对一个陈玉茗便够了,没想到还有孙夫人。
“国公夫人安。”谢盈致礼。
孙夫人即刻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容,“没想到谢娘子真的会来。”
“为何不来,我与陈家大娘子也有几面之缘,明日大娘子大婚,我也该来祝贺的。”谢盈说着冠冕堂皇且自己也不信的话。
“是么?”孙夫人拖着茶盏,“这种事情只需侯爷夫人捎个礼便是,何须谢家娘子来?”
这话说出来便是说谢盈这是多事了。
“母亲捎来的事西北侯府和諴国公府的交情,却不是我对陈家大娘子的祝贺。”谢盈应对着,“谢二娘做事向来分明,今日是叨扰国公府了。”
孙夫人笑意不减,“我这个女儿也没什么朋友,谢家娘子能来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谢盈只颔首接下,尚不做应答。
“既然娘子来,不知娘子又要送给茗儿些什么?”孙夫人轻轻挑眉看着谢盈。
她出门匆忙并未带着什么,本来也只是因为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