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薛萝带着孙来香一起到省城了。临走的时候,还给厂子那边打了个电话,让袁晓珍帮着给薛邵传个消息,免得他们又到处找。
两人到了省城车站的时候,李高山已经在车站等着了。看着两人一下车,就赶紧接过了行李,领着一起去医院那边看薛兵。
为了不让薛萝担心,李高山都是说的好消息。比如薛邵的腿没啥子问题,就是皮外伤,骨头已经接好了,休息一段日子就能下地了。
薛萝了解他的秉性,也不相信他说的这些话,心道怎么样看了人就知道了。
等到了医院病房的时候,薛萝看着躺在床上脸上带伤的薛兵后,眼睛顿时有些酸了。
薛兵原本长的清秀俊气,现在脸上又是擦伤,又是病后的憔悴,整个人颓废的都快认不出来了。
不光是薛萝,就连孙来香都吃了一惊,这好看的大小伙子,才几天没见咋就成了这么个模样了。
“姐?”薛兵睁大了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薛萝。
“你还知道我这个姐姐?”薛萝板着脸走了进去,直接坐到了床边,对着薛兵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好几天了,这些日子大伙吃不好睡不好的,就担心你怎么了。结果你倒好,干脆跑到省城来了,还挺有能耐的是不是?这多大的事情啊,不就是不能高考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姐我高考没考上,不照样开厂子创业挣钱,比那些读书人挣钱少了?你倒是有骨气了是吧,甩了袖子就走,是不想认我们这些亲人了是不是?”
“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薛兵低下了头,声音轻如蚊蝇。此时此刻,他还没有信心去见自己的姐姐。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薛萝满脸严肃的看着他。“你知道你这样叫什么吗,叫畏罪潜逃,别人会怎么看你?别人会说薛兵没脸见人,所以一个人去了省城。以后你就是过着再好,人也会记住你的懦弱行为。会记得你考试作弊的行为,你一辈子都得活在这样的阴影当中!”
“姐——”薛兵满脸痛苦的咬着唇,不让眼里流出泪水来,“求你别再说了……”
看着一向善良上进的薛兵沦落成这个样子,薛萝心里也是一阵阵的酸涩,她伸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泪水,轻声道:“薛兵,我只是不希望你逃避。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担心,一直在找你。我相信你没有做出那样的事情,所以我们不能一走了之,应该勇敢的面对这些,知道吗?”
薛兵听着自己姐姐温声的安抚,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姐,我也想回去,可是我不敢回去……我真的没有作弊,可是他们都不信我,我……”一想着那日考场之上,来自大家眼中的怀疑与鄙夷,他心里就一阵阵的刺痛。
“他们不信你,我信你!你先好好养好伤,我不会让人这么冤枉你的!”做错事的人,都得站出来!
她抿着唇看着薛兵,认真道:“不管怎么样,以后你都不许再这样一走了之了。我的弟弟,一定是一个坚强勇敢的人,敢于面对任何的打击与困难。你如果再这么做,我就真的不认你这个懦弱的家伙了!”
“不会了,姐我不会再这样了。”薛兵赶紧摇着头,一把擦掉脸上的泪水,“我再也不会这么离家出走让你们担心了。
直到见到自己姐姐的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之前错的有多离谱,他怎么会认为姐姐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怪他,讨厌他呢。
不过……他低着头道:“姐,我不能考大学了,他们都说我是作弊的,没人相信我。”
“没事,没做过的事情,谁也不能安在咱们身上。”薛萝驽定道。
薛兵的腿伤是上了骨头的,一时半会还好不了。
薛萝准备等他这边伤口好些了,再给他转回县城医院,也方便照顾一些。再加上她得回去解决这件事情,可不能耽误了,要不然这些牵扯其中的人都各奔东西了,她到哪里找人去?
虽然要照顾薛兵,不过孙来香也不让她在医院里过夜,免得对孩子不好。
薛萝也清楚这个轻重,在医院附近的招待所要了两个房间,白天的时候就来照顾着,晚上就回去休息。李高山见媳妇过来了,干脆从之前租的招待所搬到了薛萝的房间里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李高山扶着薛萝躺床上之后,自己也关了灯上了床。他想着看着薛兵的时候的情景,心里也替这个小舅子不值。“媳妇,你说这外面的人坏也就算了,怎么这学生里面也这么乱,这一下子可就害了人家一生了。”
薛萝闻言,凉凉一笑,道:“哪个地方都是有这种你争我夺的,小到一针一线,大到财富地位,学生自然也有他们追求的东西。再则,读过书的人,这算计起来,可比别人更有法子。”
李高山经历过这么多的算计,也知道这些事情,心里只替自己小舅子可惜,“哎,也不知道人家干什么要说是扔给薛兵的,这下子担上这个罪名,这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考大学呢。要是把年纪耽误大了,到时候可咋办?”他想了想道:“要不让薛兵就跟着我一起吧,现在我公司就差这种文化人,马上又要把工程做到省城来了,这以后前途也不会差的。”
他心里知道自己媳妇对这个小舅子的关心,所以有心拉一把。
“薛兵不能学做生意,他做这个,肯定得吃亏。再说了,这次的作弊的罪名,我不会让他担着。”
“你